崔时桉从书房出来便急忙叫上齐思思和阿絮,上街去玩儿了。她们闲逛了胭脂铺子,还订了几件衣裳,还去了书坊,当然也是去挑话本。
崔时桉买了好些物件,太多了就通通交给阿絮先行送回苏府。
“时桉姐姐,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看你这模样,莫非是在苏府憋得慌?”齐思思观崔时桉今日状态,若不是憋坏了,断然不会这么兴奋的,好像出狱的囚犯一样。
一切都是那么祥和,一天下来,她们最后决定去酒楼里看戏吃酒,这真是大胆极了,不过正是崔时桉能干出来的事,什么约束女子的规矩陋习在她这儿都是放屁。
崔时桉和齐思思来到酒楼的二层,这儿是一个环形的酒楼,足足有四层,这也是一大卖点了,戏台在一楼最中央,从楼上一顺下来的红绸炸眼,在这里看戏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感觉,达官显贵便最喜欢了,他们一贯喜欢装腔作势拿人当棋子的。不过崔时桉只是单纯喜欢听听戏,喝喝茶,嗑两把儿瓜子,听听京城乐事。
场面闹起来了,戏也开场了,好些个世家子开始招呼喊着。
崔时桉环视一周,有些纳闷,今日酒楼格外热闹呢。
“咱今天要讲的,是个趣事!”独白开场,台子上来两人,女子衣着清雅,身姿轻盈,掂量手中书卷,在台子上转了一圈。
“这闺秀中的典范,与他那一纸婚约的未婚夫婿……”故事开始了。
“又是这类故事,配上这榜首秀才的,一定要是那温柔贤淑,懂得诗词歌赋的女子,那这个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偏喜欢这类故事。”崔时桉昂头,她对这类故事不感兴趣,也许也跟她做不来娴静女子有点关系。
崔时桉说完,齐思思却迟迟没回应,她便一眼看向齐思思,只见她面色紧张,时不时整理着头饰,和微微皱起的裙摆,小心翼翼地往上瞅。
崔时桉看出齐思思的局促,便也抬头看看,果然,一身青黑衣袍,一块白玉坠在腰间,桌旁束着佩剑,格外显眼,是郑玉良。他就坐在她们的上一层偏右一点点,想必是齐思思见了他,心里的重点立马就不是这场戏了。
崔时桉像是窥探到了小姑娘的内心,朝齐思思笑了笑,“有些人啊,心都不在这儿了,人偏偏还要强留在这儿。”
齐思思听了这话,顿时红了脸,也知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呆呆的看着崔时桉。
“快去吧,一会儿人都走了。”崔时桉笑着说。
齐思思一双大眼睛亮亮的,拎起裙摆,起身便要走,跑了两步又突然折回来,“时桉姐姐,你也早些回府,我先走了~”
崔时桉看着齐思思越来越远的背影,还是小孩子,还是小孩子脾性,看到喜欢的人便欢喜的不得了。崔时桉是没有过这种情感的,对此她很羡慕,也深深为齐思思感到高兴。
这戏还哪里看的成,只见那男女主人公再台上对诗,崔时桉不禁摇了摇头,她是不懂这些的情趣,便起身准备回府。
可偏偏不巧,她一起身,迎面走来的竟是王生,那个几个月前与崔时桉发生争执被大打一顿的王家公子,没想到伤这么快就养好了,这才是真的冤家路窄。
崔时桉本意不想惹是生非,便假装看不到就是了,她眼睛瞅着台下,打算悄悄的走过去。
“呦!躲谁呢?”王生一叫嚷,定是来找麻烦了。
“我不找他茬,他倒蹬鼻子上脸了!”崔时桉心里暗暗的想。一面又转过身来,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原来是王公子啊,真是巧了,王公子好雅兴。”她淡淡的说,心里只是想走。
“看来这嫁了人了,还真是不一样了,想必你在苏府一定不好过吧,听闻那苏祈年日日泡在书房里,你不若再装的贤惠些,看看能不能挽回他!”王生的眼睛如饿鼠般盯着崔时桉上下看了看,露出令人作呕的猥琐笑容,肮脏得很。
崔时桉移过眼神,直视王生的面容,“王公子好生奇怪,怎得就抓着我不放呢?”说完她就要走,想着彼此还是留些颜面。
没想到王生一把抓住崔时桉的胳膊,“这就想走了?当我吃素的吗?”王生几个月前颜面扫地,如今又疯狗一般抓着崔时桉,便是很难拦住。
“王生!你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上次出口侮辱我阿父,要不是齐名扬来拦着,我便是要断你一条腿,你如今还这样咄咄逼人,再不放手,我今天打得你亲妈都认不出你。”崔时桉冷声说道。
“你还当自己是闲散郡主呢?!醒醒吧,你有能耐就动手啊,我少一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