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你说这大民离北齐也没那么远,也不知道你哥他们到哪里了?”崔时桉趴在桌子上,玩弄着茶杯,心不在焉的问。
热茶是一杯一杯地往下喝,像宫宴那日喝酸梅汤一样,脸上的神情,脑中的思绪,一眼便被他人看了去,很轻易。
“你想问苏祈年便问,还你哥他们~你什么时候这般矫情了?”李平阳在一旁听着,她一天不和崔时桉吵嘴便浑身不自在。
崔时桉冷笑了一声。
这么明显吗?
“少夫人,这姑爷才出发四天,如果到了自然会寄信回来的。”阿絮接话道。
她们小姐妹的茶话会,大家便畅所欲言了。
“在路上怎么就不能寄信了?就是那木头对你不上心,和离算了,你看我现在多自在。”李平阳又开始劝人和离了。
“时桉姐姐在苏府待的好好的,苏祈年又是当朝的青年才俊,你干嘛总劝她和离。”齐思思推了把李平阳。
“青年才俊怎么了?宰相之子我不是也说休就休了?我是看她过得不自在,你看她蔫吧的,她从前可不这样,这时候该在酒楼玩牌才对!”李平阳指了指崔时桉。
“人家张公子有什么不好,你非要和离,如今也不见你把他忘干净了,这不天天也挂在嘴边。”崔时桉随口说道。
吵吵闹闹。
苏祈年一走,崔时桉起初是有些不适应,其后几天便没什么了,有李平阳这个能闹事的,还愁日子过得闷吗?
奔波了七日,苏祈年他们可算是到了空城,空城与北齐接壤,想来不到一天就能到北齐了。
只是刚刚进城,城中的景象超出了苏祈年的想象。
十年前空城战乱四起,一座小城千疮百孔,后来战火平息也很难恢复平时的光景,北齐强占,空城尽显落败,这是苏祈年所知道的。
可如今,他眼中的空城,街市繁华,城中人也是出手阔绰,一座座小楼建的高耸,就连青楼酒市也是一个也不少,从花铺里走出来的女子尽展笑颜,身上的服饰也结合了大民和北齐的各路风格。
“怪不得争来争去的呢?”齐名扬看到此景,不由得脱口而出,本来他还不明白大民和北齐怎么就因为这一座城争起来了,什么空城,这里明明富庶的很。
“传言不实,向来是这样。”苏祈年无意间说了句。
“要不是着急去北齐,这不高低得在这儿玩几天啊?”齐名扬挑眉,随后不舍得拉上车帘。
马车行驶的快些,不到半日,苏祈年一行人便踏入了北齐边境,可这北齐竟静的出奇,也没个官员来迎接。
北齐天气更凉些,风也吹的“豪迈”,只等了半个时辰,齐名扬就已经发觉冷了,他穿得更单薄些,又好面子,不能去马车里面等。
北齐的氛围,好凝重,边境守卫单薄,只有死死紧闭的城门,时不时从城内发出钟声。
好生奇怪。
“在下来晚了,事务众多,还望使臣多多包涵。”只见城门打开,一位大人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还带着喘,瞧他的装束,官应是不小。
他和苏祈年应酬了几句,一路上焦急的很,将使团安顿好便又着急的离开了,好像今日有比迎接大民使团更重要的事,北齐的气氛格外压抑。
“这北齐什么待客之道啊?就把咱们晾这儿了?”齐名扬吐槽道。
“北齐王抱病,一直是大王子代为管理朝政,看刚才那位大臣行色慌张,咱们可能到的不是时候了。”苏祈年回复道。
苏祈年不慌不忙的坐在软榻上,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是北齐王要支撑不住了,北齐大王子定是急于接手王位。
想来一切是很顺利的,北齐的外交本来就是大王子在处理,谈成合作,无非也是早晚的事,鸿胪寺已经把拟好的公文交给苏祈年,大王子已经是同意交出空城来向大民示好,一切似乎很明亮,至于财权,回空城再想办法就是。
苏祈年一行人刚刚安顿下来,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屋外便躁动起来。
“不好了,大人,北齐长公主……”门外的侍卫突然跑进来,气喘吁吁的,从大民派过来的侍卫,发生什么事也不该如此慌张才是。
“北齐长公主怎么了?你慢些说。”齐名扬接话道。
想到北齐长公主,他们都没什么印象,那位公主三年前嫁去西荣,去年西荣王子身死,她才重新回到北齐,其余的,不知晓了。
“长公主兵变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