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中看出,他真的很为难。
“我答应你……”许云聪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低头了,他是生赵襄樊的气,不想辅佐她,可是北齐,他心中的赤诚便是北齐。
苏祈年也知道,他是为北齐的国运低头,而不是向赵襄樊。这样一个年迈的老臣,他也不忍心为难。
“那还请大人出面,与空城的江大人对接一下商号的名细。”苏祈年转过头,平静的说着。无论如何,空城的事,他得办好。
不忍再回头看一眼。
苏祈年便这样踏出门去,此时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害怕自己未来会成为一个政客。算计人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今日算计他人风光,他日入了这局,便是身不由己。
“事情可妥当?”齐名扬在门口等着,苏祈年出来他便迎向前去,见苏祈年情绪不高,面色颇为担忧地问着。
“妥当。”苏祈年看向齐名扬,语气没有起伏。
“可我却总觉得,有些不安。”大概是最近太过劳心,苏祈年敲了敲头,和齐名扬一同回到了庭院。
这一切都太顺利了。
偏偏一个长公主宫变,苏祈年此行的任务就变得顺风顺水,若是蝇头小事,还可以说是自己运气好,而国事,也太巧了吧?
赵襄樊立即便恢复了许云聪的官职并一举促成了大民与北齐的协议,使团前几日除了护卫也纷纷赶回大民。
次日下午。
赵襄樊宫殿门口,苏祈年等了很久,去通传的侍卫也只去不回,好生奇怪。
苏祈年本是为了请示赵襄樊,明日他与齐名扬便退回空城,财权妥当后,即可回京。
可等到黄昏,日头落下,天色逐渐暗淡,天边泛着橙光,像是久久点在寝宫里的蜡灯,朦胧。
还是有没人来通报。
疑虑堵满心尖,如今一众老臣随许云聪认可赵襄樊,赵襄樊这时候没有不放人的理由。
苏祈年踏入宫闱,才发现赵襄樊殿门口,几个侍卫和侍女守在距离殿门十尺远的位置,个个面色凝重,低头不语。
这其中有好几个,是刚刚帮苏祈年通传的侍卫侍女,竟连屋子都进不去吗?
苏祈年不解地走向前。
“大人!”
一位侍女突然叫住他,她说话有些迟疑,面露难色。
“大人还是明日再来吧,殿下现下……有要紧的事。”
这侍女说话的过程中,后面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却都不敢说话。
苏祈年眉头微蹙,他与齐名扬明日回空城协助江大人核对账目,就是最要紧的事,他们没必要再强留在北齐一天,又不安全。
“大人若是执意要谈的话,可别怪婢子没提醒你了,你不要后悔才是。”
方才觉得这侍女说话胆怯,如今听这话风,还有些威胁之意,苏祈年更好奇了。
他点了点头,又向前打开宫殿的门,还没进去就发现身后的侍女都齐刷刷地跑了出去,一边跑还连声音都不敢太大。
赵襄樊平时是有多苛待宫人啊?
苏祈年摇了摇头,正殿没什么不对,他走近,合上门,可室内昏暗,走近侧殿,还有吱吱呀呀的响声。
侧殿,帐暖黑纱,屏风后点着灯,光线微弱,地上稀稀散散的衣服,像是侍卫服饰,而赵襄樊,一身薄衫,与赤云接吻。
……
虽然隔着屏风,可谁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
苏祈年刚进门,便被眼前所见惊呆了,毕竟这也不是赵襄樊的寝宫,再加上他为人拘谨,以至于刚刚侍女百般提醒,他也没往这处想。
谁会往这处想啊?!
北齐民风,果然淳朴直率……谁能想到赵襄樊每天在正殿处理政事,侧殿还摆着一张大床……
赤云是她贴身侍卫……
一瞬间,苏祈年闭上眼,回头就要走,赵襄樊确实有要紧的事,这会他信了。
“苏公子还有什么事与本宫谈?”
女人音色沙哑,语气听不出不悦,反而有一种慵懒感,洋洋洒洒吐出几个字,起初还带着喘。
早知道,就该听门口侍女的话,人家久在宫中侍奉,自然是都明白的。
苏祈年只恨,自己忙着快些回京,也未曾想赵襄樊还有这些……夜生活。
从下午到黄昏的夜生活……
他的头死死低着,面露难色。
“外臣明日,要回大民,特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