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桉不拒绝他,他还会干什么?
他不清楚,又在下一瞬,清楚得很。
遥记得一本书里记载过。
少年若是思慕美丽的女子,是为情动。
冷静了片刻,待苏祈年回到房间时崔时桉早就睡着了。
他走近,坐在床沿上,看着她憨憨入睡,鬓角的碎发微微落在她的侧脸上。本想钻进被窝同她一起进入梦乡,可当指尖划过她那软嫩的肌肤,好似电流一般,纵使他通身凉气,也搅得他一阵慌乱。
好烦,又不平静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眉头微皱,又甩手出门,在门口直跺脚,只好靠在崔时桉的门口,风吹着他,可他心里装着崔时桉,一想到她那睡颜,便忍不住心头燥热,真当是酷刑。
后来他仔细想了想,他本性应该不是个君子,苏太傅后期的培养有很大功效。
……
“苏祈年,你在人家门口坐着干什么?!”
是齐名扬那张牙舞爪的声音,苏祈年微微睁开眼,这一晚他是睡得一点也不好,入眼的是齐名扬和赵暮暮的脸,他便知晓,齐名扬这是来幸灾乐祸了。
“事儿都明白了,加上青楼一共有32家商铺被许大人和江大人藏起来了。”齐名扬突然正经,这个“藏”也用的巧妙,分明是暗中营私。
他指了指赵暮暮,“还要多谢公主呢,她还多告诉我两家咱们没查到的,都是那位北齐王爷的。”齐名扬凑到苏祈年耳边轻声的说。
“公主?”苏祈年有些惊讶的,虽然他昨日便从崔时桉口中知晓这件事,可赵暮暮竟这般坦然的告诉了齐名扬这些藏匿的商号。
“不用谢我,我本就看不上堂兄,两国议和,自然是坦诚相待,这一点都做不到,公文和一张废纸又有什么区别?”
赵暮暮平时那般活泼的性子,谈起这事神情都严肃了起来,还真有了些一国公主的模样。
看来即使赵襄樊狠辣,赵暮暮也还是站在她长姐这边了。
“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怪渗人的。”
赵暮暮赌气出北齐,又把北齐王爷拉下水,苏祈年很疑惑,她到底为什么帮他们,只凭她与崔时桉一杯酒的交情吗?还是他们王公背后,真的不和。
“公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苏祈年问道。
“打算?自然是回北齐,要是堂兄知道我毁了他的生意,没有长姐庇护,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啊。”
苏祈年:“……”
有骨气,但不多。
苏祈年想多了,一开始竟然还觉得她是心有成算……
“出什么事了?”崔时桉推开门,明知故问的说,她在门口听了好一阵墙角,也是时候出来了。
她今日很不一样,像是特意上了妆。身着一套淡黄色襦裙,裙身绣着桂花纹路,带子是略深的橙色,头上的发饰在初阳下闪闪的,她那乌黑的长发,一半挽着,一半披散下来,发尾随着动作俏皮地晃了晃,活像一颗甜生生的水杏子。
苏祈年看着她,偷偷的抿了抿嘴。
“崔时桉,你今天好漂亮!”赵暮暮毫不吝啬的夸奖。
齐名扬反倒是纳闷了,这苏祈年和崔时桉之间的气氛怎么看也不至于把苏祈年关到门外冻一夜啊!
这一会功夫,不知道眉来眼去多少次,赵暮暮都尴尬的偷偷溜走了,齐名扬就这么叉着腰,还往苏祈年身边靠,他偏要当这扫兴之人。
“你……还有什么事非要现在和我说吗?”苏祈年声音冷冷的,好像里面还藏了刀子,警告似的瞪了齐名扬一眼。
“哦?没什么事,就是这单子是交给江大人……还是许大人呢?”齐名扬故意将声音拉长,打趣似的看了一眼苏祈年,又看了看崔时桉。
她打扮起来,确实好看,水杏般清丽,要不是曾经不小心被她踢过两脚,还真被她这人畜无害的外表给骗过去了。
“难为你装了一路傻子,非要我当面揭穿吗?”苏祈年终于忍不住了,齐名扬虽做事荒唐,却也是知道,这单子该交给赵襄樊,既保留了两国情面,又能直接处理问题。
“借刀杀人啊?不太好吧。”
齐名扬听了这话,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眼神与苏祈年对上。
他笑了,拍了拍把苏祈年的肩。
“脏活累活都我干,有些人啊,还能抱得美人归!”
一双丹凤眼眯了眯,随后转身,悠扬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