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想了一瞬。
自那日春雨楼一闹,苏祈年的衣服花色越来越多了,是她从前没注意吗?他这服饰上的刺绣也越来越精致,连配饰都搭的出挑。
崔时桉只道,这当了官了就是不一样,怎么看都像是个俊美的公子哥,不像个不谙世事的冰块了。
“听闻郡主特意设了投壶赛,得头彩者可领百步醉一坛。”苏祈年见崔时桉一直盯着自己看,随口挑了句。
李平阳设了什么宴,他自然不在意的,他只是陪崔时桉来的。
崔时桉移过头,面露喜色的道:“你喜欢投壶?”
苏祈年之前别说是投壶,连宫宴都很少参与的,不然也不至于,生活在京城这么多年,他又长得这么合她胃口,崔时桉愣是没跟他正面接触过。
想来他之前顾忌太多,一直碰不到自己的喜好,他如今能把心思放在培养自己的喜好上,崔时桉都为他开心。
“当……然喜欢,我给你拿个头筹。”苏祈年本想一口反驳,可见崔时桉面上的喜色,竟不知为何的应下,还夸下海口。
如果那些讨厌的武将不去投壶,估计他能得个头筹,苏祈年想了一下,又岔开话题,一路上两个人都有话说。
城西郊外,晓萃早就候在外面了,收下拜帖便往里面放人。
“这什么情况?”不怪苏祈年诧异,他并没写什么拜帖,甚至忘了备生辰礼。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给忘记了!
崔时桉却一手拉过他,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回头悄悄说了句:“都是假把式,你不用去理。”
她自然也没写什么拜帖,左右李平阳又不会去看那些东西。
一进去便去正宴处找李平阳。
“稀客啊!”声音敞亮,听起来心情不错。
二人双双回头,便见李平阳站在一颗桃树下,她身着一套红袖招,肩角绣着金百合,一双殷红色的裙带垂直裙底,随风飘起,好似跳脱的金鱼,再观那箬白的衣裙上染满了桃花图样,像是一把蒲扇上的浓墨重彩。
看来是仔细打扮了,只她平时便穿得金贵,今日倒将心思放到细处,眷雅轻盈,美的不同往日。
“什么风把苏大人都吹来赏脸了?”
崔时桉知道,李平阳这话是用来打趣她的!
只见苏祈年突然扶手,面上的尴尬都摆不掉,“公主见谅,臣……并未准备生辰礼……”
……
李平阳突然就觉得崔时桉真是个好脾气,平日里对着这个冰块有什么好说的?除了这张脸恐怕都没什么讨喜的地方。
“不必,你们玩儿的开心就行,本公主什么都不缺。”
这话说的倒不错,年年的贺礼堆在一处,也没什么能入了这公主的眼,好多都变现成金银去送到善堂,也算是积功德了。
李平阳撇开眼,便把神色都聚在崔时桉身上,她突然凑近,对着崔时桉伸出手。
要礼呢,还说什么都不缺!
苏祈年登时觉得夹在她二人旁边,特别尴尬,便想走到一旁,可崔时桉握着他的手就是不松开,他只得站在原处,脸上挂着略微僵硬的笑。
崔时桉也笑,只她的笑便肆意多了,她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布面上画着一靛桃花,布包里装着一条项链。
坠着一朵玉兰花形状的白玉,只这做工不十分精细。
“知道你什么也不缺,便做一个小玩意儿。”
一把夺过来,李平阳笑道:“你亲手做的,还有这本事?”
二人聊着这玉坠子怎么做的,废了多长时间,笑语盈盈中苏祈年就站在一旁,崔时桉不知何时放开了他的手,他却直勾勾的盯着那玉兰坠子。
闲谈间,宴上便坐满了人,一声吵闹声后,三人一齐回头,便见齐思思拉着郑玉良向他们走过来了。
齐思思小步跑过来,塞给李平阳一个锦盒,脸上挂着蜜桃般的笑,好鲜活的一个小姑娘。
“长秀阁的新款胭脂,可好看了!你快去用上!”齐思思边说边打开锦盒。
她们都有个怪毛病,就是见了姐妹忘了郎君!苏祈年与郑玉良杵在一旁,不知进退。
许久,郑玉良才上前说上话,他也掏出他的“薄礼”,届时便只剩苏祈年一个人尴尬了,只他忘了带礼。
一时脸色都上了红。
崔时桉略有察觉,才姗姗拉过苏祈年去坐在宴席处。
正宴开始,众人便齐言。
“贺祝平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