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

夏清被吓了一跳，心脏咚咚的狂跳。

尤其是触及到柯丞看过来的眼神，更是仿佛觉得自己已经被扒皮拆骨，比刚才她拿着柯丞手机时，还要令她胆战心惊。

见夏清怕的身子直哆嗦，柯杰眉心紧锁，喝斥道：“你那是什么眼神！这里难不成有你的仇人？”

话音落下。

柯丞冷白骨感的手忽然抬起捂住脸，眼脸垂下，不可抑制的低笑了起来，连肩膀都跟着颤动，整个沉寂的空间都回荡着他不断的笑。

夏清简直怕死了。

这个笑，几乎让她皮肉发麻！

“给我滚。”

冷静到听不出情绪的话语骤然响起，柯丞终于止了笑，贯来深邃的眸红到像要渗血，一个烟灰缸重重的砸在了夏清脚边。

“啊！”

夏清瞬间尖叫了起来，于雪急忙走过去抱住了她：“没事呢没事呢，妈在这儿呢。”

外面警车声已然响了起来。

他真报警了。

“妈，我们先走吧……”

夏清吓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缩在于雪的怀里，一动都不敢动。

于雪脸色也是白的，她求助的看向柯杰，试探性的问：“要不我们先回去？”

柯杰用力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太阳穴阵阵发胀，嘴唇一并发青，显然真被气的不轻。

僵持了大概半分钟左右。

刚才还喧闹的氛围，死寂的一塌糊涂。

那只碎掉的小熊水杯也静静地躺在地上。

柯丞垂眸，他只是看了一秒，颀长的身子蹲在了陶瓷碎片的旁边，杯子砸的很碎，只剩下几块大碎片能够找到，一些小残渣则不知道滚到了哪些角落。

他固执的将碎片拾在一起，一点一点的开始黏。

可每回刚黏在一起，有些部分又会裂开，然后重新倒塌。

他拼不好。

“叮咚”，门铃声在这时响起。

柯丞没有动，一遍又一遍的去黏杯子，这是他家女朋友的水杯，买回来那天，余绵明显喜欢，特别可爱的举着杯子冲他笑：“柯丞哥哥，以后我都用这个水杯喝水啦，真甜～”

这个画面他记了好久。

他没开门，门铃声也固执的一遍遍响起。

最后一块碎片被黏上时，门铃声也彻底安静。

柯丞抬手掐住眉心，眼底阴霾终于散去不少，他无声用眼神笼罩住这个水杯，像是看见余绵甜腻的笑，他心底却莫名发涩。

“嘭！”

烟花升空炸开的声音热烈响起。

玻璃窗上倒映出五彩斑斓似彩带般的焰火，新的一年即将来临了。

“叮咚”。

安静下去的门铃声再一次倔强响起。

柯丞站起身，终于朝着门边走去，他用力拉开面前的大门，呼啸的寒风迎面袭来，刮到脸上，带起很轻微的刺痛感。

璀璨烟花的背景下，小姑娘乖软泛红的小脸暴露在空气中，余绵站在他面前，眼圈不知是被风吹红的，还是因为沾了水汽。

就那么怯怯的看着他，声音带颤的开口：“……柯丞哥哥，我们是要分手吗？”

所以才会那样觉得她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