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怎么逃出来的,余绵其实已经想不起来。
那是对她而言很痛苦的回忆。
好像是有客人进来按摩,制止了孟建国,又好像是妈妈回来听到了她的尖叫声,等有记忆时,按摩店已经来了警察,还有特别多粘稠晕成深黑发紫的鲜血。
孟建国倒在那片鲜血中心,眼睛瞪的很大,唇色乌紫。
他的周围拉了一圈警戒线。
她妈妈身上也有很多血,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绵绵,我的绵绵,不许欺负我的绵绵……”
“哎哟,这对母女可真惨啊。虽说这男的是个畜生,但把人弄死还是挺可怕的,刚才有人拉都没拉开,是特意下了死手啊。”
围观人群感叹的说,轻飘飘一句话落过,仿佛春日下了一场了无踪迹的绵雨。
只余下湿冷。
余绵头痛欲裂,埋藏在脑海深处的回忆,因为今晚孟诗的出现,又血淋淋的被扒出。
她控制不住泪腺般的落泪,只记得那年夏天妈妈最后和她说的话。
“绵绵,你是最干净最勇敢的女孩,堂堂正正的挺直腰板做人,不用怕。”
她一直记得。
是妈妈保护了她。
余绵抓着柯丞的手臂,白皙小脸上布满泪珠,语气哆嗦到不成音调的开口:“……柯丞哥哥,我不脏的,也没有故意勾引谁。”
她想要的,始终只有和妈妈一块儿好好经营按摩店。
也许等她考上大学了,工作了,就能给妈妈换一家更大的店面。
又也许,她选择学医,是梦想着将来某一天能让妈妈亲眼看到收银台墙面上,那幅她画的五彩斑斓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