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可是你说的。”卫哲咬了咬牙，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卫哲！”安夏回过脸来，皱着眉头，目光湿润。

“还有什么事？”

“简丹离过婚，有一个十岁的儿子。”

“我知道。”

“……”安夏咧咧嘴，还想说什么，手机电话响起，是萧秋山打来的，他来接她了。她没再说什么，接起了电话，“喂，我已经下班了。”

卫哲黯然开车离开。

……

到了跨年夜的这一天，全世界似乎都在躁动，朋友圈发年终总结的、发新年憧憬愿望的、转发自我调侃段子的，还有很多单身人士的无病呻吟。

一贝和卫哲跟着简丹开车来到近郊的民宿，前庭后院，因为路上街灯不亮，还能看到星空，众人兴奋极了。

简丹事先就跟民宿里的厨师预约好了当地的特色菜，他们自己备了红酒，直接过去点着复古的蜡烛在庭院里吃晚餐。

“辞旧迎新，今天我们一定要喝个尽兴！”简丹体贴地给大家倒好酒！

今天的她显然精心打扮过，妆容精致，烫卷的头发发尾扎了一个疏松的发辫，斜放在一侧肩头，戴了一对孔雀羽毛蓝的耳环，白色高领的裹身羊毛衫过膝裙衬得她身材玲珑有致。星空下，烛台前，她亭亭玉立地站立，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简丹姐，你今天好美！”一贝由衷地赞叹。

“一贝，你这是跟谁学的，嘴这么甜？”

“我说真的呢？不然你问卫哲。卫哲，你说是不是？”一贝转头瞄向卫哲。

卫哲看向简丹，又迅速地收回视线，笑着说：“美得不敢迎视。”

“是无法直视吧。”简丹笑，“你们俩啊，就知道调侃我，该罚一杯。”

“好，我们罚一杯。你自罚三杯。”一贝说。

“为什么？”

“谁叫你这么美！”卫哲接。

“哈哈，都怪我。好，不醉不归。”

“醉了也不归。简丹姐，你不是早预定好了两间房吗？我们今天都不用回呀。”一贝满目天真，说完发现简丹和卫哲两人的表情同时不太自然。她纳闷，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三个人的酒量都不太好，简丹从车里拿出来三瓶红酒，开了两瓶，一贝喝了三杯脸上已经红得不行，说胸闷气短要短，剩下的一瓶多就都归简丹卫哲喝了。

中途一贝喝高去洗手间，拿着手机刷明星直播，半天忘记出来。

简丹和卫哲一杯接一杯地继续，喝到树影烛光都朦胧时，简丹摇晃着杯里的红酒，问：“卫哲，你觉得我怎么样？”

“挺好的，非常贤良、温柔、体贴。”

“你真的这么认为？”

“当然。你有星城本地姑娘的特点，特别能干，是男人理想的妻子类型。”卫哲语气诚恳地回。

“唉……如果真是理想的，为什么我成这样？”简丹满目凄楚地望着他。

“你……上次和我说，你离过婚？”

“嗯。”

“能跟我说说什么原因吗？”

“那个啊——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既然你想听，我就和你说说吧……”

“我的前夫汪洋是一个凤凰男，依靠努力读书考上重点大学才跳出了农门。他学的中文，写得一手好诗，大学毕业后也通过努力考上了公务员，和我父母成了同事。那时我们年龄相当，父母亲见他一个农村小伙，朴实勤劳，看上去挺踏实本份，就有意撮合我们在一起，他也很乐意。

当时他没什么钱，但是会写诗。恋爱追求我时，他给我写了很多情诗，求婚礼物也是一首诗。我不是嫌贫爱富之人，也怜惜他的才华，后来结婚酒席都是我父母用多年的积蓄包办。至于彩礼，为了让他下台，也是我的积蓄从他手里走个过场送到我爸妈那，然后我爸妈再加倍做嫁妆回过来给我们，婚房装修等琐事也多是我们家里置办。后来儿子出生后，我们两人工资也不高，他因为在职能部门上班，社会上的应酬不少，每天的花费渐大，久而久之不再满足公务员的死板低薪，便毅然决然地辞职下海了。

不过他聪敏又有魄力，公务员辞职后，利用积累的一些资源包揽起了政府工程项目，做得倒是有声有色，我们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了。后来，他说太忙了，然后……”

回忆到这里，简丹突然沉默了，眼睛盯着玻璃罩里的烛火发呆。

“然后呢？”卫哲问。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