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2月,第五军正式成立,全部都是精良的美式装备。
那年除夕正好是 18 号,我当兵后的第一个春节就在湖南度过啦!
想家是不可避免的,每个人都是这样,心情并不好,记得那天夜里的月光很美,我独自一人坐在营地哨所外面的石头上,望着家乡的方向发呆,那里已经成了我回不去的地方。
聂道兵提着一个小酒坛子过来了,放下后塞给我一块咸菜,指挥我说:“把酒倒出来,我一只手不方便。”
我照做,把酒倒进两个碗里,他端起一个碗问我:“想家了?”
我也端起酒碗,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咱们北方早就下雪了吧,啥时候能再去看看呢?以前挺烦下雪的,现在,想见都见不到。”
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地面朝北方跪下,把酒碗里的酒洒出来一部分到地上,这是我们的规矩,过年过节的时候,第一口酒是要给先祖喝的。聂道兵咬牙高声念叨:“天上的兄弟们,过年了!喝酒咯!”
半碗火辣辣的烧酒进肚,思乡之情瞬间被点燃。
他问我:“老四,还想着娶媳妇的事吗?”
我摇头回答:“不了!自从汉口死里逃生,我再也不敢想了。”
“为啥?”
“不想拖累人!不管是死了还是残了,都是祸害人家。”
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袖管,聂道兵长叹一口气:“没错!”
我问他:“你有媳妇吗?”
他回答:“有的,还有一个儿子,都在老家,我出来打仗的时候,孩子只有一岁半,我真不敢让他们娘俩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他的表情非常复杂,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我们陷入沉默,望着天空发呆,都在想一个问题:我们还能活着回到家乡么?
他像想起来什么,跟我说:“说真的,徐志凤真的很不错,考虑一下吧!”
我嘿嘿一笑:“别闹,部队上不让搞对象的!”
他摇头说:“谁说的?王云强不正和那个吴静聊得火热么?不过想结婚的话,必须要当团长才行!”
“为啥?”
“活着的几率高一点!”
他的一句话又把天聊死了,我埋怨说:“能不能不谈这个生生死死的话题。大过年的!”
看这个话题,好像我们两个真的没啥聊的。
春节之后,部队被调往广西境内,我被抽调参加军官训练营,学习军事理论知识,老陆还当了训练营的文化教员,再次重操旧业。
四月份的时候,国军发动了春季攻势,74军在南昌一战成名,五月份之后,中日双方进入战略相持阶段,谁也没有太大的动作,双方都在抓紧时间休养生息。
三九年年底,国军又开始新一轮的冬季攻势,在长江以北地区对日军展开了全面反攻,我们都羡慕的不行了,这次主战场也包括我老家附近的区域。
我们在广西境内进行了一年的整编和训练,我在这里把能学的都学了,开车,打炮,国内战场上出现的所有枪械我都熟悉了一遍,身体也是越来越结实,个子又长高了一些。
在驻训期间,我又被凤姐痛打了一顿,比哪一次打得都狠,这都要怪狗逼的李玉林。
这家伙领了军饷没事就喜欢带几个老兵出去溜达玩,回来的时候都半夜了,还要当着我的面讲一些让人脸红的笑话。那时候也是血气方刚,听得我心里直痒痒。这家伙还劝我说:咱们当兵打仗本来就是朝不保夕,该乐呵就乐呵,如果不往女人堆里钻一次,那也太遗憾了。
于是我也被他们拐带坏了,被他们拉着逛了一次裤裆巷,就是那种地方,你们懂的。先说好,真的不是我主动的,我那天喝多了,稀里糊涂被他们带过去的。
在我们住的附近的镇子里,七拐八拐,进到一个巷子里,巷子里灯光晦暗,石板街道湿漉漉的,沿街的房门口都站着穿旗袍的女人,搔首弄姿,姿态妖娆,那红嘴唇涂的像吃了死孩子一样,看了我们这些当兵的来了,招呼的相当热情,使劲往院子里拉。
那些老兵一脸坏笑地推着我从街道上走了一圈,李玉林搂着我的脖子神秘兮兮地问:“咋样兄弟?有相中的没?”
我红着脸问:“相中啥呀?”
李华从后面推了一把:“你装鸡毛啊?现在是大人了,也就该干点大人干的事,挑一个相中的,哥哥请了!”
我当时借着酒劲,醉眼惺忪地指着一个娇小的女人说:就那个吧!
于是我就被推着来到那女人身旁,然后就被拉进屋里,李玉林还在后面叫唤:“我兄弟是童男子!别忘了给红包!”
那个女人大大咧咧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