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鹧鸪鸟在山林丛中鸣叫,林泽一身黑衣蒙面,做了个往前,抹脖子的手势。
巡逻站岗的高台上,一士兵毫无声息的倒下。
十几条绳索从空中甩过,一个个黑影在黑夜笼罩下悄悄攀上高墙。
高墙背后是悬崖。
此刻,这个数千平方的仓库改造的监狱内,宽敞的会议厅,灯火通明,几个日本军官围着一个人。
“陆白先生,不好意思,让您受委屈了!这几个月来因为你,又进了很多的革命党人。”
一名高级军官边说边摆弄面前的一支针管,接着说,“若先生能再配合一些,让那里面的人乖乖听话,这药也就不试在您身上了。”
坐在椅子上挺直脊背,坚毅的面容,轻轻一笑,“不用费这么多口舌,来吧,只要还活着,我必将这牢底坐穿!”
“陆先生可以将这牢底坐穿,可你那些年轻的学生,还有那些为你自投罗网的革命人士只能牺牲了。另外,陆先生可还记得您的学生苏泽?”
听到这个名字,陆白睁开眼,“我教授过的学生成百上千,同名的都很多。”
“苏泽,可是您的关门弟子,最为器重的一个。多年前,跳崖而亡,不过据可靠消息,他还活着,今晚就能见到。”
听完这话,两个人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
一个是坐着依然不动声色的陆白。
一个是藏在暗角的林泽。他脑中闪现,今夜进来的的确有些容易,想不到会是陷阱,心紧了一下。外面的弟兄还在等待信号。
快速思索后,他决定按原计划执行,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救不出也要彻底毁掉这座监牢。
“陆白先生,若是您劝说他,拿出东西,我们立即就放了你们,包括那些学生和革命者。我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军官靠前在陆白耳边说着。
林泽看着,但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隐约间感受到陆白的意志依旧坚定。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泽走过每一个牢房,心里默记每个人的脸,走到最里处一个牢房,阴暗处躺着一个人。背对着外面,林泽敲击牢门,哐哐作响,那人还是未转身。
林泽拿出口琴,向远处的日本士兵示意,吹了一曲日本的民歌“樱花”。
那人转身看到他,定了定神,慢吞吞的移到门口,手抓着米糊放嘴里吃起来。
林泽朝他点点头,口袋里摸出东西,从窗口扔进去。
他是日本军打扮,进来的时候,打死几个士兵,一行人换上衣服,假扮日本军推着米糊进了关押众人的牢房。
突然,外面枪火声此起彼伏,时机已到。
迅速杀掉周围看守牢房的日本军,电闸被拉,一片黑暗中,鹧鸪鸟叫,连续几声后。
牢房门依次打开,“每人手牵手跟着前面的电筒光走,速度加快,我们只有五分钟时间。快!”
林泽对着一人说,“带他们离开,悬崖洞内等。四小时后,全部撤退,不用管我。”
“三少爷,真的是你啊!太好了,我们走。”这人黑暗中,双手抱了下林泽,带着其余人朝着约定的地方跑去。
这座京郊仓库,年岁已久,原是煤矿挖掘用的,工人采矿的住所和装货仓库。
林泽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带人挖通原本就有的煤矿地道,连着悬崖一处。日本人一定会去追击,却没想到他们一帮人依旧躲在仓库地下,等风声过去,再从悬崖背面逃离。
“将军,我们留下救陆先生,你先走。”
“你们几个外面接应,顺便炸掉他们的医药库,那里都放着祸害我们国人的毒药。”
“是。”
“外面的人还有多少?”
“不到二十,带的枪和手榴弹不够。”
“等救出的人都到了,让他们十分钟后立刻撤离。”
“可,将军,你呢?”
“不用管我,执行命令。”
林泽摸索到大厅,一脚刚跨进门,灯突然亮起,他用手遮挡了下,看清情况。
陆先生被人用枪抵着头,脚下是破碎的针管,毒药已经注入他体内。
还是晚了一步。
“林将军,好久不见。”
“山名先生,怎知我今日会来?”
“林少将早上来电说,你会替她来跟我们谈交易。”
林泽听闻,原来如此,林雅君竟然知道他的计划,看来内部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