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动了练刀之人。

那人收了势，手中的刀随着他手腕转动，刀身无声无息被他收进刀鞘之中，四周的刀锋一时全都消散，好似刚刚是她眼花。

慈意走近，离他三步之地停下，“师兄，对不住，打扰你修炼了。”

眼前之人戴着面具遮住真容，却不改他英英玉立之态，听见慈意出声，他微不可见地顿了下。

慈意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停顿，盯着人看发现他眼睛似乎看不见，难道他就是传闻中的........

见他开口，清澈的声音响起，“你不必自责，山顶之地人人来的。”

不知为何识海中属于太微上神的神识方才反应剧烈，难道是她心神不宁？

慈意犹疑，“师兄是云霄峰的闻殊？”

闻殊嘴角漾起笑意，“我是闻殊，师妹是？”

慈意得了证实，道，“闻殊师兄，我是云雾峰的慈意。你难道是每日等入夜来山顶练刀吗？”

“嗯，我自小有眼疾，白天黑夜对我无分别，夜里人少，对我更有利。”

慈意听他大方承认眼疾之事，反倒觉得不好意思，“师兄一手刀法如此出神入化，看不看得见已无甚分别。”

听闻人夸他，闻殊腼腆道，“慈意谬赞了。你大晚上过来，是突然领悟了吗？”

经人一提醒，慈意这才想起她此时上山的目的，刚好还有人可以帮她一起参详，“我今夜忽有收获，所以赶上山顶准备比划一番，师兄你若是愿意，可否帮我参详？”

闻殊往日独来独往惯了，突然有人向他请求，他有些手足无措，“我看不见，未必能帮上你的忙。”

“不，师兄莫要过谦，你挥刀之时并无人敢因你看不见而轻视你。”慈意说着，腰间软剑灵活出鞘。

她剑意大盛，出招利落，待到她先前僵滞之处，她提前卸了剑意，仿佛万物不在她眼中，她只做她想做之事，任何人或物都不能影响到她。

缠、割、扫、抖随着招式变换，剑意又渐渐出现，最后一式软剑复直如弦。

这次，剑招与剑意相容，再也不复之前的停滞之感，慈意只觉酣畅淋漓，软剑剑尖朝地，她问，“你觉得我这套剑法如何？”

“师妹的剑术精妙入微，招招相扣，无相法当真厉害。”

闻殊斟酌了番，又道，“我听来你的剑意和招式之中还有生疏之意，想来那处是师妹刚悟出来的，勤加练习定能相合。”

“我就知你厉害，只一遍便知晓我的不足之处，中间段的招式和剑意确实是我今夜刚悟出来的。”

慈意看着手中的剑，泽夕说她无情道有问题，她偏不信邪。

他泽夕以有心算无心，万物在他眼里都一样，她难道不能与他反着来。

反正无情自在，索性再达无我之境，便再无人能阻碍她。

连番折腾，意识到周遭草木气息微变，闻殊开口，“天将亮，也折腾了一夜，你我不如一起下山？”

慈意看着雾气开始弥漫的山顶，黑夜慢慢褪去，微妙地想也不知闻殊是怎么判断天将亮，“好，我们一道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