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毫无悬念以洛扬落败告终。

慈意看着闻殊迤迤然走下台阶，与将要上场的泽夕擦肩而过后，寻了个人少的位置坐下。

她收回目光，回神与师兄师姐们一同安慰刚下比试台的洛扬。

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不同，闻殊长年累月练就比旁人更敏锐的耳力，方才那人和他迎面而过，他克制住情绪里的悸动，不想令那人察觉到异样。

他听过同门议论，他与那位的比试，猜测此次比试，他们两人谁会是化神境第一，昨日听说以他们两做的局，是一比一的胜算比没赚头。

或许他也期待与那位的比试，他始终不明白，为何都是一样的人，为何待遇会天差地别。当他还是个手无寸铁的孩童时，因为不祥的身世常常无端遭到辱骂和毒打。

而关于那位，他听到最多的一句是，他连给人提鞋都不配。

从孩提时起根植于记忆深处的不甘不忿，虽说被师父开解了不少，想起从前只是不再怨恨，但心中还是存了那份不服，有朝一日，定要分个一二。

兜兜转转两百年，他与他终于有机会交锋，他也很期待。

泽夕的比试当真利落，在比试台上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又胜了比试。

中途抽签，闻殊轮空，泽夕与另外一位师兄打了一场。

临近午时，合体境和炼虚境第一名的人选已有了结果，化神期境界只剩泽夕和闻殊二人，午后比试后，关于猜测已久的可能马上就会有结果，伏羲山上下前所未有的热腾。

慈意看完泽夕的比试后，在比试台附近找了一圈才寻到闻殊，“我可算找到你了。”

闻殊在她脚步声出现不远时已察觉到，他以为慈意只是路过，没想到听她的口气，是特地寻自己，听着脚步声靠近，原本抱在怀着的刀缓慢垂下，“慈意。”

“我看了你的比试，现在没有同门不在议论你的，说师兄实力......惊人。”

光是听到她声音就令人开怀，还是个心善爱说笑的姑娘。

如此善良的慈意定也如那些花儿娇美，闻殊笑得克制，却挡住不住脸上酒窝轻扬，“当不得你的夸奖，他们说不得更想远离我，这两日比试，师兄师姐都是高手。”

“都是高手，师兄莫谦逊。你要先回去吗？”

“不回，我准备等会儿去山顶。”

“你还要去练刀？”

“不，去山顶坐着等午后的比试，你要不要一起去？”

慈意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即使有面具隔着，她也能感受到他今日的不一样的，他微微绷着身躯，想起今晨另一位的反常，难道闻殊也会紧张比试？

她打量他的动静不小，惹得闻殊以为他的邀请为难到她了，“你若是没空……”

“有空，恰巧我也无事，回去也是调息养神。师兄在这等会儿，我去同师兄师姐说声，免得他们等我。”

闻殊笑着点头，听着脚步声走远，一动不动地望着慈意离去的方向，好似他看得见般。

不一会儿，慈意去而复返，“我们现在走。”

泽夕打完日升前的最后一场，从比试台下来，叶凌霜和师兄师弟们在等他。

他无意识地扫了眼周边，与师兄们寒暄几句，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慈意小师妹像只松鼠不知从哪里溜出来，走向她的师兄师姐们，隔了几息，他再抬眼望去，她与闻殊向落日山上的方向去。

他眉头紧锁忽然失了开口的兴致，告别了同门与叶师妹，独自回朝阳峰。

鸿影不知他为何无端冷淡，比试赢了，怎么反而兴致不高，也同在场的师兄弟告辞离开，跟在后头追上去。

叶凌霜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第一次见泽夕如此阴晴不定。

听他的同门师兄师弟说起泽夕下一场的比试，是与他齐名的闻殊，实力不凡，想起她也看过这位闻殊的比试，与泽夕大相径庭的比试风格。

所以泽夕是在紧张下一场的比试才如此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她抿了抿唇，向他离去的方向追去。

叶凌霜在半山上追上了人，“泽夕，等等我。”

泽夕听到声音放缓了脚步，“叶师妹。”扫了眼跟在后头的鸿影，惹的鸿影下意识走开好让两人说话。

“你是在担心下一场的比试吗？”

泽夕闻言，吐出二字，“不是。”

叶凌霜见着他脸上半点笑意也无，摸不透他说的是真是假。

回想他比试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