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意直视向闻殊。

闻殊似有所觉，凝神静待。

“我是不庭山专渡神仙妖族历劫的仙者，有位神君用他的心头血选中我，要我助他历劫。但这位神君什么都不曾透露，我只得他一句尽力便好，”

慈意看他专注的模样，心想没有神君记忆的闻殊，倒是无辜让人不忍苛责，想到他的身份，即便现在没有记忆，也不是她一个低阶仙者能怠慢的。

要怪也只能怪她被重利冲昏了头，以为捡着大便宜。

“我与他一同下了轮回台，谁知去的不是三千凡界，说来也怪我学艺不精，先是错认了人，又在错的人身上浪费了些时间，等后头遇见真正的神君，又被这地方迷惑游移不定。洹山之行，我无意间知晓了你寻千年冰凌的缘由，我意识到泽夕或恐是你的心魔，后来少琛来了，告知我此处是小乾坤之境。”

听了许久，终于听到闻殊出声，“小乾坤之境？”

“小乾坤之境，上古书中记载，只有真神以上的神君才能幻化出一处，不在盘古氏开辟的天地之间，那里随主人幻化，或是一片茫茫大海或是一片沙漠，但无一例外除了此间主人再无生灵存在其中，也无人能去。闻殊，您是太微上神，此间的小乾坤之境的主人。”

“所以那日你发现大家都不记得少珏之事，便跑来寻我，以为是我出了问题，影响了此处？”

“是。我怀疑当初及时救下您的师父或许也是神君你做的安排。”

“你……是如何辨别我与泽夕，确定我才是你口中的神君？”

“我身上有神君的神识，其实第一回我见到您的时候，神识便有异动，只是当时我先错认了人，且遇见你时心神因为悟出新的剑意，激荡不稳忽略了。若不是那日见到你的真容，下山一番查探，还不知要在错处徘徊多久。”

闻殊道，“可我知晓了真相，也不知该怎么做。”

“小乾坤之境，有千年之期的约束，我们若是迟迟寻不到出去的法子，会被消了神识，永远留在此处，我记得我醒来到现在不到八个月，但少琛出现的时候，说在外面已过了七百多年，如今留给我们的时日不多，最多两个月，不能出去我们都有危险。”

“那先前你说不能告诉我，是在忌惮什么？”

“神君所幻化的小乾坤之境比其他上古神君来得……怪诞，此处仿着三千凡界而造，我怕神君连那制约异界者的天道都仿了来，万一我一开口，假天道一道天雷直接将我劈死，得不偿失。今日突然想到，少琛他们狐.......他们的至宝隐息神玉，既然能掩盖他的气息，潜入此处，想来也能替我遮掩一时半刻与您说明真相。”

“神君，小乾坤之境出问题了，少珏的事、你的雷劫、今日想必你也听说了........”

“哧”的一声。

引得慈意回头，少琛身前一摊血迹，再看他唇间的血迹，“少琛......”

少琛额间已有不少汗珠，“慈意，我撑不住了。”

慈意顾不得回他，急急回头对闻殊道，“神君，等解除了隐息，为了您我的安危，还请莫轻易提今次听到的任何。”

她交代好后，迅速道，“少琛，快收。”

少琛又吐了口血，连隐息神玉都无余力收起，“叮”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慈意眼疾手快扶住了少琛，心疼地埋怨，“不是说能撑一刻钟吗？”

“咳咳咳，我说的是不到一刻钟，怎么你就认定我能撑到一刻钟。不到一刻钟，也许是瞬息之间，也许是......咳咳咳”

慈意心知理亏讨饶道，“好，是我的错，你歇着不要再说话，我为你渡些灵力。”

闻殊起身捡起地上的玉石，立在一侧静静等着。

好一会儿，待得慈意停下来，再看少琛的脸色并未有明显的好转，心知是她心急疏忽了，以为想到办法，便马上要拿来一试，忽略了少琛在此处不能用仙力，而灵力能给与他的也有限，只面色戚戚望着人。

少琛勉强缓过劲儿来，虚弱地朝她笑，“不要担心，我养上几日便好。”

气的慈意更恼自己的粗心大意，出口的话似嗔似怨，还有更多的是后悔和心疼，“别笑了，傻狐狸，都怪我，下回莫要为了我逞能。”

闻殊默默立在一旁，慈意为少琛疗伤时，他细想了她说的那些话，或许是她的话太过出乎意料。

他也很难将她口中的神君当作自己，只是抛开她说的那些匪夷所思之事，眼下此地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