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朦胧,又有上千道碎石木屑横飞乱撞。
便是地下那三尺的砖石都被那血煞颜色的鬼气给卷了起来,直直向着凉亭方向砸来,又有那乾字灵符现出大日光芒,显现黄蒙蒙的颜色,却也压不下那肆虐的鬼气,反倒是被那鬼气给顶了上去,片刻功夫便弱了三分。
无色大师也怕三位师兄弟被这阵仗乱了,掐了个法诀,周围十八罗汉一亮,便有一道清风拂过,将那袭来之物尽数挡下。
心中猜测,这老和尚只是看了胡八姑一眼,却依旧念诵经文。
胡八姑面色不动,自有五行阵法将袭向自己的零碎之物挡下了。
又有无尘子道袍长袖舞动,将袭向凉亭的事物一一挡下。
院子内虽风声鹤唳,却有佛光阵法压制,那女鬼只是气急了,这才现身一次,又立即躲入那破败漏风的屋子中,牵引那被困阵法内的阴气煞气,破去那五行阵法,又幻化百十个惨嚎咒骂声音,男女皆有,老少其出,生生将那佛经神通都压下了几分。
无尘子皱皱眉,看了周身法力蒸腾的胡八姑,叹气一声,也跟着出声念诵:“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这咒文虽不能化去小院内鬼物怨恨鬼气,却足以将那鬼物幻化出来的百十个声音尽数压下,不使其中怨念伤了凉亭内的国公府之人。
鬼魅声音,直冲神魂,心神不坚,便要被坏了。
那婆子原本还有两分担心,但看了无尘子手段,愈发得意了些,又出声道:“当年你还想拉着我们少爷一起的,就没想过我们少爷的血脉后嗣,没想过我们世子爷年纪轻轻的受不得香火供奉,未尽孝道,一身罪孽。”
“也没想过夫人生养世子爷的艰苦,老爷为了世子爷前程各种筹谋的艰辛,也没想过我们国公府一大家子人的未来都在世子爷身上。”
“你这妇人恶毒。”
“也是你这毒妇,死了都还不得安生。”
“都死了十几年了,还要祸害我们世子爷,还要招惹我们国公府。”
“为了你这鬼物,我们夫人操碎了心,我们国公府上下不宁,还要憋着,不能告知外人,还要忍着你那贪婪无度的双亲!”
……
“闭嘴!”
这婆子的声音着实讨厌,便是四个和尚以法力念诵的经文,被那鬼物神通一搅乱,已经弱了不少,再被这婆子的声音压制的断断续续的,原本威能十不存一,若非是其能够乱了那血煞女子的心神,无色大师几人早出声阻止了。
那女鬼也是失了心智,将多年吸纳的阴气都吐了出来,才能将那小院子方寸地方化作鬼蜮,却是真好如了几人之意。
有胡八姑的阵法阻绝,又有和尚经文佛光超度,那女鬼收摄心神收敛一体还要多费几人一番手脚,如今将鬼气放出,实在是上好的靶子。
被佛法超度了的阴气,却不再受那鬼物驭使了,如此便是那鬼物自绝生路了。
血煞女子也被这婆子气急了,本就混沌的神志愈发混乱,三尸神都要跳出来了,在屋子内打砸一番后,生生顶着佛经剥离阴煞的痛苦,终究受不得千刀万剐的苦楚,又化作一道丈多的长刀,只以为出其不意,直接向着凉亭之处飞砍而来。
轰隆作响,那屋子木墙又被破开一个一尺多的大洞。
声音未落,阴气溅射之中,有那血红颜色飚射而出,声势骇人。
如厮怨恨,便是胡八姑也被那须臾之间便破开尺多厚的屋墙和院墙的长刀吓了一跳,手上印诀稍稍断了,缭绕脚下那浓黑阴气也顿了一顿。
便是这机会,又有一声利啸震荡开来,将那混杂气息都生生迫开了三尺,给那长刀留了一道明晃晃的刀路。
“不好!”
“道友,千万挡住!”
“八姑且小心!”
五色光环在如此凶厉的一刀之下,抖动两下,又淡了几分。
无尘子暗暗心惊,手上驱邪法印已经备好,若是那血煞女子脱开来,立时便有十几道驱邪符迎头痛击。
“和尚,这姑娘恨意太重,有什么超度的手段,可莫要留手了!”
“姑奶奶这阵法,怕是撑不住多久!”
“你们那五行灵物不是个好的,撑不住多久!”
“如来法相,观音法相,赶紧请出来,不然撑不住了!”
“赶紧的!”
那血色长刀与五色华光一撞,生出千百霹雳火光,不待老和尚出手,已经卷了身后跟来的浓黑鬼气,眨眼间又恢复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