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假山!
柳荆立马轻手轻脚走到假山后面,假山不大,她小心翼翼将自己缩成一团。
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柳荆心里像是猫抓一样,心痒难耐,她纠结片刻,果断颤颤巍巍将眼睛对上假山的孔洞。
孔洞如龙眼般大小,刚好能透过孔洞看到对面厢房里的情况。
厢房大开,一个穿着黑边褐色衣裳,带圆帽的高挑男人侧对着柳荆,他将一个穿着太监服的矮小男人按在地板上,地板上洒满了破碎的陶瓷片,白腻的瓷片染上了血色。
得亏极好的视力,柳荆看到那高挑男人病态苍白的手青筋暴起,宽大的衣袍衬得他的腰肢不盈一握。
“给干爹说说,谁让你叛变的。”高挑男人语气阴柔尖利。
“干,干爹,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矮小男人装死。
“哈哈哈哈……”
似是觉得好笑,那高挑男人低沉地笑了几声,尖利的嗓音无端让人发毛。
而后,柳荆看到他将地上的男人拉起,那双修长的手慢条斯理拂去矮小男人脸上的碎瓷片。
“干爹我怕死了没人孝顺,你去地下陪陪干爹吧。”
“不,不,不……”
矮小男人想要后退,却被面前的人死死捏住了脖颈。
李折柳慢吞吞地从苍白的手腕褪下一串佛珠,而后慢慢套上李涛的脖子,他动作仔细得好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手串收紧,李涛张开嘴巴,眼球凸起,“是,是……”
话未说完,李涛不甘心地垂下了头,鲜血从嘴角流出,流到了脖子上油润的佛珠。
李折柳解下手串,毫不介意地重新缠绕在瘦削的手腕上。
“嘶!”
柳荆倒吸一口凉气,反应过来后她立马死死捂住嘴巴,头尽可能地往下低。
许久没有动静,就在她以为逃过一劫时,黑色的皂靴出现在了视线里,头顶上传来阴冷的嗓音,“谁家的野猫跑到本厂公这里来撒野。”
柳荆低头装死。
李折柳细长的眼眸看了一眼地上女孩的装束,而后道:“过来,你也不想尝尝本厂公佛珠的滋味吧。”
想到那串染血的佛珠,柳荆身子一抖,她爬了起来,慢吞吞跟在李折柳后面。
进到厢房,看到那具躺在地板上的尸体,柳荆缩了缩身子,紧紧贴在墙角。
这时,屏风后面走出一个脸嫩的小太监,他目不斜视走到李涛旁边,蹲下身四处摸巡了一遍,而后双膝跪地朝坐在椅子上的李折柳拜了一礼,“干爹万福金安,奴婢认为这李涛是中毒死的。”
缩在墙角的柳荆此刻竟然在想这厂公到底有多少个干儿子。
李折柳不置可否,他对脸嫩的小太监道:“出去!”
脸嫩的小太监立马低着头恭敬地走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柳荆眼睛一缩,立马警惕起来。
李折柳看着好笑,他不是个好人,但也不至于对一个黄毛丫头下手。
“你来这里做什么。”
“是一个丫鬟带我来的,她说我娘找我。”
坐在椅子上面容阴柔的厂公心里嗤笑,又一个天真的白痴。
他视线压迫地看着她:“别告诉别人,不然……”我的佛珠需要你的血来温养。
柳荆立马点头如捣蒜。
其实柳荆即便说出去了,先不说有没有人信,即使有人信了,谁又敢找权势赫赫的东厂公公麻烦呢?
突然,他表情一顿,身体里窜起一股熟悉的热意,他双腿发软,从椅子上滑落了下来。
柳荆吓了一跳,警惕问道:“你怎么了?”
狼狈跪坐在地上的厂公不答,他原本凝了风霜的眼底像是遇到了春风似的,霜雪消融,化成了明媚的春水,苍白病态的玉容也似敷了胭脂,粉嫩得如同二八年华的羞涩少女。
李折柳并紧双腿,身体里翻涌着阵阵热意,痒意与渴求冲击着他的理智。想到屋内有人看到了他最不堪的一面,他心底升起一股浓厚的杀意。
“嗯哼。”
李折柳低吟一声,杀意被火热的痒意掩盖,他只想来一场痛快的情潮,什么都好,是谁都无所谓。
他下意识朝柳荆伸出手,佛珠上的血顺着手腕没入褐色的袖口……
他愣住,好半晌,急促喘息了几下,大声朝不知所措的柳荆吼道:“滚!”
青筋暴起的细长脖颈垂下,犹如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