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清醒。

他心里清楚，翟羲和身在尘世，他的人生会和其他人一样，总归都是要结婚生子。即便，有别的可能，但也不能是自己能肖想的。

这些道理明白是一回事，但发生在眼前，让他装作若无其事去接受，却是不太容易。

叶望舒手在口袋里逐渐握紧，提醒自己克制。想到这些，待心神回来些许，叶望舒才发现车停了下来。

“怎么……”叶望舒转过头，愣愣地问。

“你怎么了？”翟羲和转过头，皱着眉看着他。

“嗯？”叶望舒心头一跳，只能装傻。

总不能对翟羲和说，我喜欢你数万年，你要不要跟我继续纠缠下去。如果，是以前还好说，好歹是个神籍。后来在混沌中被罚，如今在玄天那，还是个“黑户”。

翟羲和手指夹着未点的烟。也不知是堵车让他心里烦闷，还是眼前这人没来得及掩饰的复杂神情。

他一转过头，就看见叶望舒眼中那种透着亘古而来的孤独和寒凉。此时，面上却还强装若无其事。

一个人的眼睛里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绪。让人看了说不出的难受，翟羲和这么想着。同时，这种揪心的情绪也影响着他的心绪。

“你不开心。”

翟羲和几乎很笃定的这么认为。面对不太熟的人，这种强势的口吻在他身上是很少见的。

此时，怕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来的这么突然却又应该是这样的情绪状态。

翟羲和一但严肃起来，污沉沉的眸子看起来深沉中隐隐带着股强势，可能跟他职业有关。脸颊窄而瘦削，一但直直看着人时，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叶望舒闭了下眼，睁开时已经恢复往常，解释说：“我有时候坐车，遇到长时间堵车这种情况，车里空调开大了些，就会有些晕车头痛。”

翟羲和“唔”了一声，将信将疑地降下车窗。

他张了张嘴也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失态。

翟羲和回想叶望舒的眼神，毫无生机，满是落寞。像是在不知年月的戈壁荒漠，漫天风沙中，只他一人。

一想到这，翟羲和就毫无来由的难过。

心揪的那么一瞬，恍惚间，他听到有个清亮，带着些许欢脱的声音响起………

“翟凤凰！”

“我把对你的心意，藏于朦胧的山林深处，你可愿与我同游林间。”

“小色鬼，你这又是在哪个话本里学的。”

“翟凤凰，翟凤凰！我们一起修欢喜灵可好！”

“啧………”

“翟凤凰，你当真没动心过………”

随着，一阵刺耳的喇叭声，翟羲和意识一点点回笼。前方原本模糊的景象，轮廓也逐渐有所变化，越来越清晰。紧接着，眼前出现是一条条闪着尾灯的车辆。

“我家门口的灯，是翟哥你给换的么？”叶望舒懒懒地揉着头问。

翟羲和回过神，点点头。对于，换灯一事，举手之劳而已，这没什么好瞒的。

只是，他不知道叶望舒怎么突然间把话题转到这上面。见车流开始松动，便快速发动了车子。他贴心的将车窗升起了点，留了空间让空气流通。

“费心了，谢谢！”叶望舒说这话时，眼睛里满是珍惜。

“远亲不如近邻，不用这么客气。”

翟羲和注意力都在路况上，只是匆匆回看了一眼。被叶望舒打断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翟羲和脖颈后的衬衣领翻起了一点，叶望舒抬手替他顺了下去，“领子翻出来了。”

翟羲和回了声“谢谢“，注意力一直路况上。

叶望舒收回在他脸上留恋的视线，依旧侧头看着窗外。阳光落在一张带着笑意的脸上，光的暖意太过美妙，绚烂的足够成为太多冲动的理由。

不知不觉，叶望舒就这么靠着车窗，笑着睡了过去。

十分钟后，翟羲和见旁边的人没动静，转过头才发现旁边的人，已经睡着了。

叶望舒微微低着头歪靠着车窗，侧面发尾至衬衣领口处露出的那截脖子白皙修长，弧度流畅。

翟羲和移开视线，心想这人真白。

睫毛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