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华烟,他惯会看人,眼前这丫头虽长得一般,但气质却不是一般的华贵,又直呼沈芸大名,想必家世过人,便对司凝讨好地笑了笑:
“那个,您怎么称呼?”
跟在沈芸身边的,大多都是会抽烟的,但司凝没有接,只是目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吴全完全不介意,有钱人一向是瞧不上他们这种的,但再瞧不上,有时候不还是有用得上他们的时候么?
就像沈家大小姐,也时常来请他点人去打那孽种。
他笑得豪爽:“您要是也有想教训的人,尽管来找我,给您个熟人价,我这一帮兄弟都听您吩咐!”
见司凝微微颔首,他嘴角咧得更厉害:“好好好!其实您给我打个电话就成,哪里用亲自来一趟。这是我的电话。”
司凝仅用两只手指轻轻捏住他递来的金闪闪的名片,做足了嫌弃的模样。
吴全对她家世不凡这点深信不疑:“那我就回去我兄弟那喝酒了,我刚才来的时候大老远就看见一辆黑色宾利,您家司机就停在这附近吧?您也快回家去吧,这破地方,又脏又乱的,实在是太委屈您了!”
司凝语气冷淡:“知道了。”
傅景安刚卸货缷到一半,余保便满脸歉意地走过来。
他还没听余保说话,抬头就远远瞧见坐在豪车里拉下窗冲他一脸挑衅的沈芸,明白了一切。
余保拿着现结的工钱交到他手里,“小傅啊,这沈氏集团我也听说过,叔叔这店是用了我们一家子全部的积蓄开起来的,实在是关不起啊!”
“我明白,”傅景安平静地说,他接过那一沓钱,身上的校服染了一身灰,“谢谢余叔。”
相熟已久,余保心里过意不去:“你阿姨做了饭,你在我家吃顿饭再回去吧。”
傅景安摇摇头,将两百块递给他:“多了。”
他零零总总工作了10天,应该是一千八。
“别别别,”余保连连摆手,“你干活比别人快,这两个月也帮了叔很多,这钱就当叔奖给你的。”
傅景安坚持,余保便叹气说:“小傅你就收着吧,你要不收叔这心里实在是难受。”
他这才收下了,正背起书包准备回家,却听余保在背后叫住他,语气恳切:
“小傅,你想想在沈家的时候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了沈家小姐,你找个机会诚心诚意给人家认个错,人家一个千金大小姐,也没什么必要揪着你不放吧。”
傅景安脚步一顿,目光看向那辆黑色宾利所在的位置,车上的沈芸心满意足,像看垃圾一样看了他一眼,摇上窗让司机开车走了。
向沈芸道歉是没有用的。
沈芸生性乖戾,阶级意识根深蒂固,任何身世不如她的人在她眼中,都是兴致来了就可以随意欺凌的小玩意。
但沈芸讨厌他也并非全然因为性格使然。
还因为一直以来,沈芸和他都意识到,沈叔叔有意撮合他俩,并且随着他二人年龄的增长,沈叔叔的这种想法便愈发强烈和坚定。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傅景安也曾出于感激,有意顺应沈叔叔的想法,想与沈芸打好关系,只是后面成熟了,明白沈芸与他并非一路人,便也不再浪费时间。
他对沈芸,也谈不上讨厌与恨。
毕竟,沈叔叔对他和母亲二人的恩情,远比沈芸母女对他的刁难来得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