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后，去开了灯。

八英寸的蛋糕对于两个人来说还是有些大，以至于他们在沉默中各自吃完一份后，还残留了很多。

“我吃完了。”司凝站起来说。

傅景安送她到门口，司凝自始至终背对着他，伸手去拉门把手时，还是心软地说了一句道别的话：

“我回去了。”

“司凝。”

傅景安的声音在她身后骤然响起。

司凝这才转过身来，由于反思到自己也许根本把握不好和人相处的分寸，她便只能极端地选择用一种近乎冷淡的目光看他：“什么事？”

傅景安说：“别生气。”

司凝知道虽然他肯定无法猜对她生气的原因，但不可否认傅景安对她的情绪每次都把握得敏锐而准确。

在司凝始料未及的下一秒，他轻柔却有几分微颤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

“我也喜欢你。”

“很久了，”他诚恳地道歉，“不是故意不告诉你。”

不告诉她，不是想要耍她。

只是想要，等自己情况更好一点。

虽然其实他也没想过今天跟司凝说，只是今天察觉到司凝看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关于你的事我总是这样……畏首畏尾。”

他艰涩地说：“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司凝看着他的眼眸，这才第一次意识到傅景安看她的眼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很温柔。

一股强烈的懊恼情绪席卷她的内心。

是她失察，是她当时自以为是地以为傅景安真的相信了她答应的“不会再喜欢他”，却忘记了一个拥有正常情感的人会如何思考、站在傅景安的角度又会如何理解。

傅景安哪里有错，是她因为自己的不擅人情，疏忽大意才造成了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

司凝想要澄清，却担心伤害他，不说清楚，却又怕傅景安泥足深陷。

挣扎许久，发现无论哪个决定都很难做，司凝只能对面前这个最不该自责的人说:

“不用道歉，你没有错。”

气氛再次变得诡异起来。

傅景安朝她走过来，司凝僵着身子没有动。

停在距离她极近的位置，傅景安低下头，缓缓凑近司凝的脸，给了她拒绝的机会。

司凝没躲。

因为那瞬间，她脑袋里最终占据上风的想法是:

今天是傅景安的生日。

但傅景安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目光盯着司凝紧攥在身侧的两只手。

好像……总是在欺负她。

他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垂下眼帘，试图藏住自我厌弃的情绪，低声道歉:

“是我不好。”

“不，”这时，司凝抬头看他，温声说，“是我不好。”

她走上前，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落下轻柔得不可思议的一吻，仿佛饱含着绵绵情意。

司凝眼神里露出令人信服的浓情蜜意，声音也似乎带着对心上人的亲昵温软:

“开心点吧，大寿星。”

刹那间，傅景安仿佛听到“咻”地一声，心中似乎有束被点燃的烟花猛烈地冲上天空，绽开了大片大片的欢欣雀跃。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