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对,库里的东西要是对不上数,保管员是有责任的。
长平进了仓库以后,刘喜才随后进来了,大门关上的一刻,仓库里面漆黑一片。
只有长平手里手电筒的光柱左右摇晃。
“啪”的一声轻响,库里的电灯被刘喜才拉亮了。
长平关了手电筒,递给刘喜才。
刘喜才接的很小心,用手指尖捏住手电筒的后面,生怕碰到长平的手。
长平的脸不自觉的红了。
刚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刘喜才这个人看着就一本正经的,咋可能是个不正经的人呢!
长平放下戒备,表情放松了不少,头一次进生产队的大仓库,东西真不少。
“东西这么多,咋能记得清啊?”为了缓解尴尬,长平有点没话找话。
“记不清能行吗,多少东西,都在哪,都在我心里呢!这要是记不住,还干啥保管员,回家抱孩子得了。”
刘喜才说起自己的本职工作,满眼都是自豪:“有的社员老说我是走后门上来的,靠我姐夫的面子,这不糟践我吗?”
刘喜才打开了话匣子,一时半会还收不住了。
其实他说这些真没用,长平就知道吃饭干活,很少和生产队的干部打交道。
至于刘喜才他姐夫是谁,长平压根不知道。
刘喜才还在那喋喋不休:“我姐夫是咱公社的派出所所长,官没多大,但我姐夫大哥挺厉害,我就不说了,好像显摆似的!”
长平在心里对刘喜才生出点鄙视之心,这不是显摆是干啥呢!
刘喜才也看出来了,长平不会跟着他的话头忽悠。
开始说正题:“你是借粗粮还是借细粮啊?”
好像怕长平听不懂似的,又解释了一遍:“有苞米,有大米。”
长平想都没想直接说:“苞米吧!”
到秋天生产队分粮食,也是粗粮多,细粮少,一年不够吃,还能大米换苞米。
要是今年把来年的大米都吃光了,那明年还得闹粮荒。
“生产队的东西,又没人让你还!苞米碴子比大米好吃啊?”
刘喜才凑近长平,嘴里哈出的热气直喷到她脸上,声音放小了不少:
“老娘们那心眼稍微活动一点,都不至于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