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才脑袋缠了一圈白布,瘫坐在椅子上。
张秉坤低着头摆楞手指头。
大队书记郑发耷拉着大眼皮坐在桌子旁边,手指头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见人都到齐了,郑发开口说话了:“刘喜才,你说说咋回事吧!”
长平心里一惊,果然是昨天的事。
刘喜才坐直身子,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又恢复了伪君子的样子。
“昨天下午,李队长和我说,于长平家没米下锅了。让我晚上给她弄点!”
刘喜才把‘弄’加重了语气。
“李队长特意嘱咐我,让我晚点去库里,让人看见不好!”
‘特意’两个字又被加重了语气。
李忠厚皱紧眉头,刘喜才断章取义,这是要整事呀!
刘喜才接着说:“天黑以后,我就在仓库门口等着,于长平拿着面袋子来了。”
“我给她搓了二十八斤大米,临出门的时候,我管她要队长的批条,她说没有,我让她打借据,她不肯!”
长平瞪大眼睛,她做梦都想不到,刘喜才这么不要脸,在这么多人面前胡说八道。
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
长平涨红了脸,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刘喜才接着说:“然后,我拦住于长平,告诉她,要是不打借条,就不能把米拿走!”
刘喜才站起来,声音高亢起来:
“大队领导信任我,让我当这个仓库保管员,我就不能看着集体的利益受损,我拉住长平,让她把米放下!”
“可她,居然不知羞耻!”
刘喜才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她说,我要放她走,她就跟我睡一觉!我要不放,她就说我想那啥她!”
“唉!一个女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长平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杯,狠狠的向刘喜才砸过去。
刘喜才闪身躲过,玻璃杯砸在墙上,“啪!”的一声碎了。
“看看,看看吧!”刘喜才气势汹汹的说:
“多嚣张!和昨天晚上一样,我不让她把米拿走,她就用锄头把打我,要不是我躲的快,我就交代那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说完了,长平想占公家便宜,还出手伤人,我觉得应该严肃处理!”
刘喜才说完,办公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把眼睛盯在郑发身上。
过了一会,落针可闻的办公室里响起长平的怒骂声:“我艹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