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玉点头，眼泪顺着鼻梁两侧流进嘴里，又咸又涩。

他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咬紧嘴唇。

妈妈他舍不得，三叔同样他也舍不得。

走出大门的时候，陈柏回过头，看见金玉站在房门口，向他摆手。

陈柏鼻子一酸，红了眼圈。

他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此时只觉得心酸。

陈柏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抱着老三在门口晃悠的彩云，远远的看见陈柏，急忙向他跑过来。

看见陈柏的脸色，彩云长舒了一口气，——孩子这是找到了。

一连几个小时，在泥泞的路上跋涉。

陈柏现在才感觉两条腿像木头一样，都快没有知觉了。

他疲惫的走进院子，看见小二蹲在门后。

“这个犟种，在这蹲了几个小时了！”

彩云很无奈，打也不走，骂也不走，就算你把她拉走，没过一会，她又回来了。

陈柏蹲下身，小二紧张的站起来，把后背紧紧贴在墙上。

虽然害怕的有点发抖，但还是倔强的看着爸爸！

陈柏忽然感觉，这个孩子竟然和自己小时候那么相像。

他伸出手，拉起二女儿的小手，袖子很短，刚过手肘。

下摆翘着，刚过腰际。

这是大涛穿小的衣服，穿在小二的身上一样揪揪巴巴的。

姐妹俩只差一岁，个头也差不多，总是让她捡姐姐的旧衣服，实在不公平。

陈柏探出身体，把二女儿抱在怀里，小二瘦弱的身体抖了一下。

爸爸上一次抱她是什么时候，她早已经不记得了。

小二慢慢伸出手，搂住爸爸的脖子，然后哇的一声哭起来。

……

晚上，金玉一点点蹭进妈妈的被窝里。

“妈妈，我想跟着你睡！”

长平把金玉搂在怀里。

“妈妈！”金玉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我在三叔家，晚上想你睡不着，我用手拍我自己，给自己唱歌，还是睡不着！”

长平眼睛湿润了，哽咽的问:“金玉唱啥歌呢！”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三两岁啊，没有娘啊！”

金玉稚嫩的声音在长平的耳边响起。

这是沈四疯子最钟爱的歌，她家的孩子哪个都能哼上两句。

每次长平听见孩子们唱，都感觉好笑，唯有这次，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