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弦在书桌前坐了许久,外面天色已经完全变深,屋内只有桌子上的台灯闪着微弱的亮光。他对着窗户看向对面,依旧是一片漆黑。
上午和Adele的大老板开完会,就临时决定了这周要飞趟美国,时间不确定,但怕是周六赶不回来了。
面前放着几张散乱的资料,十分钟了他连一段话都还没有读完。资料的上方,搁着那张话剧票,陆子弦单手拿着一角,有些出神地盯着上面的字。
微信划到一个明艳少女的头像上,点进了对话框。
“抱歉,周六突然有了安排,话剧我就不去了。什么时间回家,我把票还给你。”
两分钟内还可以撤回,但他按下发送键后,便起身走出了书房。陆子弦并不想开灯,只想习惯这无尽的黑暗,他走到旁边卧室去,把自己大半个身子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身体有些僵硬,他想换个姿势。转身的过程中手臂突然碰到了一个坚硬冰凉的东西,应该是个书角,他摸过来,借着月光看清楚了是那本从她家借的书。
放在书房里的电话此时响了起来。他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想着是不是代斯予打来的电话。
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齐遇”两个字。
“喂。”陆子弦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中的失望。
“喂,干嘛呢?”而对面显然也没听出来。
“没事,在家。”
“哦,周日我和朋友开的酒吧开业,邀请你来。”
陆子弦不喜欢那种混乱喧闹的场合,但齐遇又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当中的一位,开业这种情况,理应出现去表示祝贺,哪怕坐一会就走。
“几点,在哪。”
“回来我发你微信上。”
俩人没说太多就挂断了电话,就如他和其他人说话一样,只说正事从不闲聊。
微信没有回复,对面灯也没亮起。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快12点了。
代斯予一直到两点钟才结束拍摄,困的她卸妆的时候都在栽头。
“明天几点?”她换上舒服的睡衣准备休息。
“五点起。”姜圆也累的不行,虚弱地歪在沙发上。
“圆圆快去睡吧,明早你七点过来就行,五点我自己去。”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听话。”说完就把助理往外推,让她回自己房间。
本来想着定个闹钟,但是发现没有把手机要回来,无奈只能给前台打电话,让他们五点钟提供叫醒服务。然后关灯上床,脑袋一躺在枕头上,便沉沉地睡去。
虽然平时的代斯予起床非常困难,但是遇上有活动或者拍摄这种工作,她完全可以克服自己的懒惰。五点钟刚到,电话铃响了没几声,她便迅速下床。洗漱完毕走到化妆间时,也只有化妆师一人在。俩人脸对着脸尴尬一笑,互相抱怨几句睡眠不足,便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导演说机器有些问题,需要做调适。让您先在棚内稍候。”
代斯予走到片场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的工作人员截住,得知估计得晚一个小时,她也只有等待的份。毕竟妆造都完成了也没办法继续回去睡觉,棚内无聊坐一个小时更不会是她的选择。
“餐车来了吗?”她摸摸肚子感觉有些饿。
“在那边,你直接过去就成。”工作人员贴心地指给她看。
“好,谢谢。”
走到餐车附近,代斯予拿了一些自己想吃的东西,坐在与人群有些距离的地方。对面是个小山包,现在这个季节还有些秃,但是没有手机的她也只能望着土山包发呆。
“呜。。呜。。”正在机械撕着面包往嘴里塞的她突然被身旁的声音给打断。
左右转头看了看,也没人在旁边。
“呜。。”好像在对她说往下看。
代斯予低头看过去,是一只脏兮兮的小狗,看不出来什么品种。正在冲她摇尾巴,眼睛盯着她手里的食物。
“你饿了吗?”她撕了一点面包,递给卧在脚旁的小狗。
很快就被吞到肚子里去。
“看来是饿惨了。”代斯予也没什么胃口,把自己手里的面包一点一点撕给他吃,然后又帮小狗拿了餐车上的一根火腿肠。
她本身也无聊的很,把小狗喂饱之后便跟狗玩了起来。手边正好有个圆球形状的物体,抬手扔到远处,不一会小脏狗就又给叼回来。一人一狗就这么乐此不疲地玩了大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