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在还没有挖掘到的地下有东西在不停地呜咽低鸣,凄厉婉转,冷风厉雨呼啸着压过树叶,翠嫩轻薄的枝丫已经无力反抗呐喊,任由风雨侵蚀欺辱,枝丫随意摆弄。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商女终究迎来了反例,一把美人红油纸伞破土而出,隔着岁月长河,跨过无情的天堑在主人怀里如同少女般雀跃。
崩碎四溅的土块通通被贪诡包住,以免打扰到这对主仆的重逢。
陈闲撑开纸伞,伞骨溢出的法力让他为之一振,还有那代表人世法则的阳兵花纹闪耀着金黄的光芒排斥陈闲。青年把伞收拢,用手指摩挲几下。
“你等了我这么久吗?我连你的名字都忘了。”纸伞轻轻摇晃,似乎在对主人说不用在意。
“以后就叫你堪酒,这个名字还算不错。”陈闲把伞斜着插在背后,堪酒自己浮游凌空,不至于被这个糊涂的主人顺手扔在地上。
“这把伞有什么来头,你以前的东西?”
青年想了想,他又把堪酒拿在掌心。伞面被轻轻推开,这东西也算是老古董,如果用力过猛也会有磨损的可能。陈闲把伞柄架在肩头,微风自下冲散,把伞翼连同陈闲托举飞空。
女孩还在逗着从法国梧桐树坑边上抓的小虫子,突然一阵飓风卷起,风力巨大,裙摆飘摇,她连忙按着裙角,至于那个小虫子失去了巨人的庇护,在风中失去了踪迹,只能自求多福了。
堪酒刚开始起飞还算正常,但钻出地面后它就有点膨胀了,大概是在地下的时间太久了让它压制着本领。
陈闲漂浮半空,下身凉飕飕的,一件黑色短裤应该不适合在飞行的时候穿着,以后尽量穿长裤出门。他朝着地面俯视,所有的景物都在流星伞尾拖过云层后渺小无比,他把拇指和食指夹住,摆在眼前丈量了一下他所生活的高塍市。原来这块土地是这样的,整片神州大地都是眼前所见叹为观止,心里有所尊仰耳目所及便为天下。
“奶奶,震撼吗?你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色吧?”
沈青月透过陈闲的眼睛,用这扇窗户贪婪地扫视,眼光明眸秋水凌波。这幅画卷真的好美,皇帝当年也是被此吸引,侯爵当年也是为了这块土地心生歹意,最终落得了永生永世的诅咒。
“好了,堪酒,我们下去吧!”陈闲闭上眼睛,现在可是党的时代,大势所趋,自己可不能成为历史轱辘碾死的渣渣,再多看恐怕就会沉沦了。
堪酒下坠,舒畅的芬芳从四周汇聚,七月流火不曾,陈闲会心一笑。
堪酒,你还是那么的……
女孩仰头看着花海瀑布,嘴巴嘟嘟囔囔。旧校区地处偏僻,这个季节周围只有荷塘的荷花是盛开的,现在这里多了一场浩大的仙女散花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市区居民的注意。不过,这些也不关她的事情了。
女孩看着陈闲缓缓降落在面前,他的脚底踩着鲜花碎瓣,一步步走向女孩。他走的很慢很慢,这次的灵异事件主人曾来都不是他,是对面的女孩。他要给女孩多一些时间,看看这丑陋而又美丽的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