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太监跟在汝衾皇身后,为首拿着麻绳的太监鼻青脸肿的,杀鸡儆猴罢了。太监看着手中麻绳忍不住叹气,皇后娘娘可是清清楚楚说了要将汝衾皇捆回去,现在汝衾皇好端端地走在前方。
不如再试试。
太监跃跃欲试,鼻根的痛感让他清醒。
汝衾皇彼时恰巧侧身看着他,那目光好像将太监看穿了,她笑着,“公公还真是坚持不懈。”
太监赔笑道:“殿下说笑了。”
汝衾皇即刻收敛笑容,一双眸子深不见底,“你敢动我吗?”她说这话时颇有底气,信心十足。
太监们见此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只得重复道:“殿下言重了。”
汝衾皇不再搭理太监,走到皇后寝殿前,推开房门,随意跨过门槛。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坐在主座小憩的秦丽,也不行礼,有人找她麻烦,这时候若是还维持体面那只会让那让蹬鼻子上脸。汝衾皇示意太监随意,然后自顾自坐下。
秦丽睁开双眸,看见的坐在侧位,坐姿散漫的汝衾皇气不打一处来,她深呼吸强压怒火。汝衾皇见她此等模样来了兴趣,身子向前倾,撑头,笑出声,“娘娘小心气死哦。”
秦丽气狠了,身边嬷嬷及时将几本古书递给她。
啪的一声,书被秦丽摔在地上,无一人敢拾起。
汝衾皇看着都没看地上的几本破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就喜欢别人看不惯她又弄不死她的神情。秦丽被她的眼神看得后背发麻,强行拿出长辈的姿态,“你身为公主却肆意妄为,不懂规矩,今日祸害兄弟姐妹,冲撞长辈,本宫身为皇后亦是你的母亲今日应当管教你,罚你回去将《孝经》抄五十次,一日不抄完一日不许吃饭,抄书期间禁足反省。”
汝衾皇依旧看着她,眸光暗了暗,眼中情绪晦暗不明。长久,她笑出声,那笑声森然,渗人极了,站在皇后身边的宫女忍不住双腿颤抖,秦丽更是额头发出冷汗。
她起身缓步走上主座,有些下人想上前的阻挡但被汝衾皇的眼神吓退,秦丽双腿发软,动都动不了,她单手掐住秦丽下颌,“本宫?皇后?你当得起吗?没有你那丞相堂兄你算什么?我原先甚是疑惑汝玲身为天子之女为何下贱至极,今儿个一看,原来她还有一个更下贱,更不要脸的娘,你说说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你们……不愧是亲母女。”
“贱人。”秦丽起身抬手扇巴掌却被汝衾皇抓住手腕,看着的汝衾皇眼中的极力克制她不免感到庆幸、后怕,还是冲动了,这一巴掌若是打在汝衾皇脸上,秦丽今日定能头顶开花。
汝衾皇松开紧握的拳头,将秦丽甩在主座上。眼中的克制早已不在,她看向一旁的嬷嬷,眼中含着赤裸裸的警告。她最终还是没动手,倘若今日动手这天下只会对她更为不满,皇后等人垮台还需时日,更何况打秦丽就是在打秦丞相的脸。
汝衾皇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拂袖离去。
汝衾皇走出皇后寝宫心中舒畅不少,再不出来她今日怕是要剁人肉了。
她站在皇后寝宫外一时间不知该去往何处。
她竟然想见见任苏白。
汝衾皇觉得自己疯了。
这一天雪越来越大了,大片大片雪花落在头顶上,身上衣料也觉着湿漉漉的,越是这样她越是心痛紫竹为她梳好的头。这深宫之中宫墙皆是红色,与白雪反而冲撞了,处处都是枯树,雪被上脚印或深或浅。
太后身边的太监总管从太后寝宫出发到公主府再到皇宫寝宫一路上经历了不少,刚到达皇后寝宫便看见二公主站在殿门口,独自淋雪身边也没个下人撑伞,这雪可不比雨好,还要冷上许多。
太监总管撑着伞快步走到汝衾皇身边,一把伞挡住她头顶的寒雪,心疼道:“哎哟,我的公主殿下,这么冷的天为何在这站着?莫非是皇后娘娘罚你了?走,奴家也算太后身边的老人,奴家给你要个说法去。”说着太监总管就拉着汝衾皇走进宫殿。
汝衾皇难得笑了,感激道:“多谢徐公公,皇后没罚我。”
徐公公见汝衾皇态度如此好心中疑惑,“那是为何?”
“我只是想事情罢了。徐公公找我何事?”
徐公公吓唬似的指指汝衾皇,“殿下可不能说奴才寻你,那是太后娘娘挂念你。”徐公公从乾坤袖中拿出小暖炉如获珍宝似的递给的汝衾皇,心中忐忑,“殿下抱着这暖炉,暖和暖和可好?”
“谢谢徐公公,走吧,我可不希望公公因为我得风寒。”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