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来,为首的男人哭笑不得,先是同书含皇后行礼。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白族长快快免礼,你我日后都是亲家不必在乎礼节。”
两位长辈寒暄后,族长俯身摸上的任苏白的头,哭笑不得,“你小子,二公主与你有婚约,你应当保护她,更何况来者是客,哪有吓唬客人的道理,你小子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任苏白无力反驳,“没有,这是我的待客之道。”
一群大人被他心虚的待客之道逗笑了。
“好好好。”
书含皇后俯身,柔声道:“你就是小白凛?她是汝衾皇,她是妹妹。这位是汝妄,他是哥哥。”
“……”
“还害羞了。”
“没有。”
长辈们又是一笑。
经此一遭安定山热闹了不少,皇室远远没有平民们想象的冷漠无情,至少书含皇后的确是一位亲民的皇后,意游族也没有民间传闻中的诡异。
“娘娘,晚膳后村子里有习俗祭祀放烟花。”
“放烟花?”
“对,火树银花。”
书含皇后心生疑惑,外面还飘着雪火树银花能成吗?
汝衾皇没听明白,转头询问汝妄,“皇兄火树银花是什么?”
“是烟火,城内逢年过节都有,你三岁时见过。”
彼时的任苏白是个臭小子,听见两人聊起火树银花,他格外自豪,意游族的火树银花是不同的,是独一无二的。
“我们意游族的火树银花可是你们皇宫中的比不了的,我的祭祀也要戴上面具……”
任苏白一说起来就闭不上嘴了,汝衾皇对这个白天吓唬她的小子没什么好印象。他说话期间汝衾皇已经从白族长那处取得一个面具,她很新奇,急忙戴上的。与侃侃而谈的任苏白面对面,任苏白说得沉醉发觉不对劲时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汝衾皇的面具。
其实这些面具不可怕,只是模样怪异,然而任苏白还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后知后觉脸色涨得通红。
“你……你……不要凑太近了……”他模样越来越窘迫,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汝衾皇顾着玩闹实在没听清,她又一次凑上前,疑惑道:“你说什么?我方才没听清楚。”
任苏白又是后退一步,“没什么。”
汝衾皇也不管他继续玩面具。
天彻底黑了。
意游族的祭祀台早早搭建好了,因为此处严寒祭祀需要光亮和火焰,所以这个时候火盆总是特别多,长辈们也会细心叮嘱孩童不要靠近火盆以防烧伤。
汝衾皇看不懂意游族的祭祀,只见一群人身穿白袍在祭祀台手舞足蹈,她现在只期待烟火。
书含皇后与白族长在帐篷内商量要事,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拥挤,对他们小孩而言可不妙,不一定能看见火树银花了。
三个小孩将面具别在脑后。
任苏白眸光一闪,可不能让客人受了委屈,他对汝衾皇说:“我们去山顶上看,那里看得清楚。”
“好啊好啊,皇兄你要去吗?”
“不去。”
汝衾皇很看看意游族的烟火,听见汝妄不去失望片刻,“我和白凛去,你在这里好好等着,不要乱跑,我会担心的。”
那一刻仿佛她才是姐姐。
再三叮嘱后任苏白拉着汝衾皇走出人群,期间两小孩不断撞到他人,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走出的。
“白凛,你的面具呢?”
任苏白停下脚步,下意识摸头确实没有,转身一看汝衾皇,她头上也没有面具。
“汝衾皇,你的也不见了。”
“啊?我们会不会被责怪?”
“不会,约是落在人群里了,之后我们再来寻。”
汝衾皇颔首答应。
任苏白不敢带汝衾皇走到危险的山上,更何况只是看烟火而已,附近低矮的山脉上也有许多人。
山下开始打鼓,舞龙队在草棚下表演。
火光照耀,几位师傅将烧制好的,滚烫的铁水从火炉中取出,走到草棚中。
砰——
顿时,火光乍现,成千上万的火花在空中升起,也不在空中停留便迅速落下,那铁水已经冷却。好似一场带着光芒的雨,火光乍现的那一刻世界都明亮的。
师傅们接二连三,砰的一声,又是一场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