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打一把吗？”

汝盛目不转睛地看着球杆，手痒得很，他早就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匈奴公主和他们安朝的公主有何不同，再说他喜爱比试，既然她诚心邀请怎有拒绝的意思。因此，汝盛代替其余三人一口答应。

“好。”

汝妄看了看自己双腿，经任苏白医治他现在能勉强下地，不过打马球还早着，所以他便拒绝了同女眷一同观看。

兰辞一头黑长发由发带绑成马尾，全身蔓延着湿气，穿着一身轻便的深色骑装，浓眉大眼，笑起肆意张扬，是典型的外族人长相。她有着独属于塞外女子的生气。

接下来的这一场马球，可是定州这些年最精彩的一场马球。

除兰辞，任苏白三人外，余下几人皆是兰辞的陪嫁下人，从塞外而来自然有一身好骑术。

乒乒乓乓。

马场上击打声接连不断，马球在地面上滚来滚去一时间看不清到底是何人控制马球。然而，兰辞多数时间掌握着马球。形势眼花缭乱，汝衾皇没心思仔细观看，将目光从任苏白身上收回，垂眸正想着休憩小会却看见汝贺的目光长久地被兰辞吸引。

她拧眉，一时间摸不清这位皇叔是何居心。

哐当——

马球击飞，兰辞一方险胜。汝盛不服输，硬是要再比试一场箭术。任苏白和萧争懒得管他各自下马回到原地，静静当观众。

定州这地方不常出现上等猎物，兰辞喜爱狩猎，后来皇宫中送来几只塞外大雁，兰辞便要了一只自己养着剩下的全都在汝贺宫殿里。不久，下人带来几只上等家养大雁，看那模样似乎养得很不错。

是汝贺吩咐的。

兰辞看着那几只家养大雁，心头一颤，拧眉看向远处的汝贺他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除了她没有人发觉他的到来。汝贺显然也没想到兰辞会突然发现他，目光一滞，眼底露出几分欣喜来，可是兰辞看不懂他的情绪。汝贺眼中欣喜依旧不减，颔首示意。

兰辞抓进适才下人递上的弓箭，她分不清是什么情绪，她忽然不想汝贺白费力气。

哐当——

大雁被囚禁，此刻铁门打开，它们扇动翅膀，熟练地挥动翅膀。这时，空中的绵绵细雨已经褪去，只剩下那空中的灰暗，四周都还算看得清。一束太阳光破云而出，照耀在海面上。陆地上，箭术比试的几人策马进入深林追逐越来越远的大雁。

嗖——

紧接着一只只掉落，箭柄上都有标志。许久，一炷香时间将到，一行人的身影在深林中若隐若现。兰辞为首，这会只剩下最后一只大雁，它正好进入那束阳光的范围内。

兰辞策马加快，一手把控缰绳，一手持着弓。身着深色骑装的女子漫入太阳光中，发丝阳气。她看准时机放开缰绳，从箭筒中拔出一支箭。

“嗖。”

利刃划破天空，没有丝毫犹豫直直冲向那只大雁，准确无误，大雁发出一声惨叫，径直落地。兰辞抓着缰绳向前去，单手抓住下落的大雁。

策马转身。

汝温此时恰巧收回目光，注意到站在远处不知静静观赏了多久的汝贺，她福了福身，问候道：“皇叔。”

兰辞大获全胜，无论是随从还是汝衾皇一行人都真挚地祝福兰辞。因这一句问候马场上瞬间陷入沉寂，兰辞原本明媚的笑容登时消失不见，转眸，看见远处的汝贺面上不自然。

此处的窘迫气息肉眼可见。

他们虽是夫妻可平日里相处更像是陌生人，兰辞当然晓得双方是因这男不情女不愿的婚姻凑成一对的，她也不去败坏汝贺兴致，平时刻意避开他。两人性子差异明显。

今儿个倒是稀奇了。

最终，汝盛还是耐不住寂寞出声打破沉寂，吵吵嚷嚷地回宫用膳。兰辞走在人群最后，前方汝衾皇与身边几人耳语几句，停下脚步。

她想弄清楚一件事情。

兰辞已经站在汝衾皇身边。

“皇婶，留步。”汝衾皇出声，露出友善的神情。

“衾皇，有何要事？”

“皇婶出嫁已有十多年，您不想回去吗？还是您愿意留在皇叔身边？”

闻言，兰辞微愣，她想过前者，但始终没有想过后者，她与汝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仅仅面对前者她大可不假思索，但她终究思索了片刻。

“我也很想，只可惜回匈奴是不可能的。若是能用我一人自由换取两国安定自然极好……”她似乎露出苦笑，诚实道：“抱歉衾皇，恕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