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证据是吗?”汝衾皇忽然发话,霎时众人都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汝衾皇说话冷冰冰,语气却格外正常,她这次是认真询问。
秦丽脸上笑容一僵,她有些害怕也有些侥幸,她退无可退,更何况不排除汝衾皇使诈。秦丽勾唇笑得得意,她咬紧牙关,声音不自觉发抖,“你倒是拿出来啊。”
话音刚落汝衾皇拿出一个手镯,秦丽笑容又是一僵,她依旧心存侥幸。
她强行扯出一个笑容,“一个破镯子而已能代表什么。”
汝衾皇声音极淡,她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说的很慢,她要让所有人看清秦丽丑恶的嘴脸。
“能代表你十四年前去过安定山,能代表你将书含皇后推下山崖。”
“一面之词。”
“这只手镯原本是一副,是太后分别赏赐给你和书含皇后,这副手镯是那年我在安定山,在书含皇后尸骨身边拾起的。这只手镯只能是你的,书含皇后的那一只在去往安定山前一日被我不慎摔碎了,更何况书含皇后的手镯连太后也清楚有一道裂痕。”
汝衾皇也没撒谎,书含皇后那只手镯的确被她摔过。不仅她清楚她没撒谎,汝元帝也清楚。
“你还要狡辩吗?”
“……”
秦丽怒不可遏,双手紧握成拳。齐芸竟然和这小贱人联手,这小贱人还真是如她母亲一般,同样下贱,同样厉害……
太后颔首示意下人将手镯拿来,她没看手镯却让下人将手镯交给汝元帝仔细查看。太后此等行为是对汝衾皇一席话的默许。
汝元帝接过手镯,他原本漫不经心,直至他看见手镯上那一道不长不短的裂痕。那是汝衾皇幼时偷玩书含皇后的手镯摔出的裂痕,为此书含皇后罚她跟在太后太妃身边五日,照顾两人起居。
没人晓得此事。
汝元帝当天牵着书含皇后的手他便发现手镯上的裂痕。
如今看来,这道裂痕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在他眼中都格外刺眼而且唐突。他没将情绪表露出来,在群臣面前也只是淡淡地端详手镯,他心中却清楚他手上的力道轻了几分。汝元帝爱屋及乌,汝衾皇是他们唯一的孩子,齐芸被书含皇后托付给他。
汝元帝放下手镯,动作不轻不重,他抬头看向跪地的秦丽,又看向汝衾皇,“皇儿,有什么都说出来吧。”
所以,众人都忘记了汝元帝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书含皇后。
只怕秦丽轻松死掉都很难。
听见此话汝衾皇神情依旧很冷,但她明白,她的提醒起作用了。她刚想开口却被一道男声抢去话语权,众人又是转头。
只见任苏白从人群中走出来,他行礼,目光却落在汝衾皇身上,他请求道:“陛下,可否让臣带一位故人?”
“允。”
任苏白笑嘻嘻转身,他站在秦丽眼前,他垂眸眉眼含笑却令人觉着冰冷,“只可惜秦小姐并不想看见这位故人。”说着他还露出遗憾的表情。秦丽气的牙痒,这人根本就是和汝衾皇一伙的,还装大尾巴狼。
任苏白派人将故人带上来。
至今一男人被黑布袋蒙着头,身形偏瘦。来人衣服破烂在他身上大了一圈,却能看出这衣服用的可是上等的料子。
这衣服和走路姿势怎如此眼熟?
众人如是想着,任苏白忽视掉他们的疑惑自顾自上前,取下黑布袋。瞎了一只眼的林亲王出现在众人眼前,宫殿内瞬间发出议论声。林亲王全身脏兮兮的,他睁不开眼,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他还真不适应光亮。
众人唏嘘不已。
这任苏白可真有能耐,一个太师竟有能耐将皇室之人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汝元帝并未觉得丢脸,他摸了摸手镯,看向任苏白,眼底少了几分敌意。任苏白笑着颔首示意,“陛下,大火那晚林亲王欲溜进二殿下寝宫……被守卫抓住臣途经便将亲王殿下带走了。”任苏白话未说完整。
他顾忌地看向汝衾皇,汝衾皇这一步走下去她的名声可就没了。后者没有任何反应,他却看见两人之间的那根红绳了。
众人不是傻子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林亲王去作甚,毕竟这人名声在外,专挑年轻小姑娘。好一个歹毒的采花贼,竟连亲侄女都不放过。
“叫人恶心,主意竟敢打到亲侄女头上。”太后动怒,起身抓起木桌小香炉直接砸在林亲王头上,林亲王吃痛却不敢作何反应,他从前就害怕太后,毕竟他亲眼见过太后刀人。
元太妃扶着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