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到了任苏白,任苏白才露出这副神情。
忽而,两人之间变得怪异起来。
任苏白率先打破僵局,取出一张宣纸,铺好,握着汝衾皇执笔的手,站在一旁亲手教导:“小篆笔画横平竖直,圆劲均匀,粗细基本一致,你行笔过快,笔画粘连,加之墨水干涸较慢所以写出的字不清楚。”
汝衾皇哦了一声。
任苏白松开汝衾皇的手,落笔,白纸上出现的秦篆“汝”字。汝衾皇盯着宣纸上的黑字出神,原本冻僵的手突然变得温热。
她打消了任苏白是白凛的想法,原因无他,白凛的字和她现在的字半斤八两。
察觉一道奇怪的视线,汝衾皇转头看去,刘莺月发觉她被抓个正着有些心虚,却还是挺直腰背当做无事发生,她始终不安心,仔细想想还是决定试探试探。
“殿下,你与任大人很熟?”
此话算是问到点上了,汝衾皇本人也不清楚。
见此,无需多问,汝衾皇的的确确失忆了,而且就目前情况而言汝衾皇并未恢复记忆。因为汝衾皇可不会如此有耐心理会刘莺月。
汝衾皇思索片刻,回答道:“也许?他是豫州人?”
刘莺月眼中闪过一丝古怪,还是诚实回答道:“不是,任大人是安州任氏的公子。”
汝衾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事已至此刘莺月见好就收,转过头来,看向任苏白,她原先愚蠢地想任苏白一介状元为何甘愿在此教书,她不清楚古代状元的重要,所以觉着汝元大材小用,转眼看见汝衾皇才明白前因后果。
任苏白这状元身份可真好用,不过……之后就不见得了。仅凭他们现在沉迷于享乐以及主心骨汝衾皇神志不清,刘莺月笃定这一局他们的胜利是必然。普通人失忆到恢复少则三五月,多则好几年,汝衾皇不是神人,不可能短短几日恢复所有记忆,就算恢复又能如何,她不可能短时间内找到应对之策。
这古代的科举考试应该和现代高考差不多,都是国家级考试,那窃取试卷自然也是重罪。刘莺月心中慢慢琢磨,她还未好好阴上汝衾皇一回,可不得趁她失忆多霍霍几回。
如是想着,刘莺月眼底泛起阴鸷,不过她完全没注意适才汝衾皇投来的目光。那束目光极淡几乎不会有人看见,就算有人看见也会觉着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一眼,但是她不会晓得汝衾皇因为刚刚那一句话对她起了疑心。
汝衾皇虽然只有四岁的记忆,但并不意味着她只有四岁的心智。即便如此汝衾皇还是不敢确定十多年后的她是什么样的人。
而且这几日知情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古怪,其中最古怪的当属安定山大火,意游族灭族。据汝衾皇所知,意游族不可能灭族,因为安朝还未灭亡,毕竟意游族与安朝可谓同生共死。
偏偏她还遇见了一个与白凛极为相似的男子——任苏白。
她不知晓白凛母亲的姓名,白凛母亲过世很早,她这个准儿媳没有见过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