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年恰逢任氏没有子弟参加殿试,谢氏这才有把握,为了避免寒门学子半路杀出因而特意安排所有的小辈在今年参加殿试。
“任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谢府参与殿试之人可比往年多上近一成……”
“罢了,如今迫在眉睫,她也不可能短时间内逃出皇宫并且泄露考题,先将她看住,殿试之后看谢家的态度。”
虽然他们并未直说是谁汝衾皇心中也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答案,谢家女子,可能是谢家的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汝衾皇见没她的事欲开口先行告退,忽而,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另一边,正巧与任苏白的视线相撞,前者一愣,没有急着转开目光,她竟然看懂了任苏白眼中的深意。
大约是让她去见见那盗贼。
“父皇,儿臣身体不适,儿臣先行告退,日后再来陪伴你。”
汝元怎会看不懂年轻人的小心思,心中对任苏白的别扭此时也只能变成纵容。
“去吧。”
汝衾皇被紫竹搀扶着离开銮鸣殿,宫殿外轰轰烈烈的春雨依旧持续,雨水声啪嗒啪嗒掉落至长着青苔的石板地,路面已经湿了。看见此情此景的一瞬间,紫竹后悔了,她早该想到自家主子失去记忆对身边人不信任,偏偏她还不信邪,上赶着坑自家主子,最后还是汝衾皇受苦受累。
差点,紫竹就要说她可以背汝衾皇回去。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两人均是愕然。
打心底生出一股警觉的暖意。
他对她好的原因是什么?因为她是公主?因为皇位?只要时代需要君王一天,汝氏就不可能被取代,更不可能被推翻。有时候该低头就就应该低头,汝衾皇和紫竹还是接受了来自某位太师的好意。
坐上马车,汝衾皇不自觉紧绷身体,以撩开窗帘看外边的皇宫来寻求一些安慰,果然,看见那些颜色艳丽的红色宫墙心中顿时安心了不少。
紫竹见状也跟着掀开窗帘,注意力全在这倾盆大雨上,下意识说道:“殿下好多年没见过豫州的春雨了吧。”
汝衾皇想都不想嗯了一声,话音刚落,她猛地察觉不对劲,淡定转头,语气强硬,“你说很多年?”
刚说出话紫竹就后悔了,任苏白明明交代过,最后还是被她搞砸了。紫竹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啊,因为豫州往些年都是下雪。”
汝衾皇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放在紫竹眼中汝衾皇已经把“我差点就信了”写在脸上。
好在她并不计较这个小插曲。
突然,汝衾皇说道:“之后会有涨洪水。”她许是想安慰紫竹,暗示紫竹她不在意这些小事。
饶是紫竹服侍汝衾皇多年才没被汝衾皇吓死,她总觉得现在的汝衾皇相比之前更有人情味,若是几个月以前的汝衾皇心中只有他人,其实从另一种意义上可以视作她算计着每一个人。
而现在的汝衾皇心思更为细腻。
“到了。”
她先一步下车,撩开马车帘,紫竹后知后觉跟上为她撑伞。
两人站在牢狱铁门前,汝衾皇仪态极好,双手抱胸,即使一只腿绑着不算漂亮的绷带也抵挡不住她与生俱来的宫廷气息。
红金华服各处衣角飘扬,有些不小心碰上水渍湿了一些。
很快,狱卒从来走出,铁门发出令人令人不悦的吱呀声,汝衾皇连眼神都没给,点头示意狱卒领路,皇族公主亲自到来牢狱当然重视,见此当即点头哈腰带路。
只是这牢狱不适合养尊处优的公主,汝衾皇与周遭的破旧形成对比。
三人很快来到一间牢房前,狱卒识时务地离开,紫竹看见牢房中的人露出意外的神情。
唯独汝衾皇神情不变,挥手示意紫竹退下,不咸不淡道:“你不是死了吗?”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不高兴啊。”
阴暗的牢房之中走出一人,那人声音低沉却能听出是一女子,而且这声音很熟悉。刘莺月靠近汝衾皇,两人之间只有牢门相隔,她带着笑容,单从气质上看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见到此人汝衾皇微愣,她还从未见过有人拥有复活这等通天之能,但刘莺月变化的太多了, 无论气质还是神情,还是言谈举止。
汝衾皇肯定她不是刘莺月。
“你太自作多情了,谢小姐演技不错,是一出令人意想不到的烂戏。”汝衾皇出言讥讽。
“殿下可别生气,我还有事请教,你应该不知道任苏白命不久矣了吧。”刘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