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汝衾皇刚从太医院出来,被紫竹搀扶着,脚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绷带,蹦蹦跳跳跨过门槛,走在回熙宁宫的宫道上。这条宫道是去往,离开熙宁宫的必经之路。前方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愕然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前面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乍一眼好像是熟人,细看,果不其然没有看错。
汝衾皇属实没见过他们这阵仗,心生疑惑,今日这宫中还真是热闹,先是扒手入宫,又是一群权臣兴师动众。汝衾皇虽然知道不会被这群人误伤,但还是觉着站在宫道中央容易耽误他人急事,所以还是眼神示意紫竹搀扶她靠近宫墙。
紫竹听命,正当准备动手时前方浩浩荡荡的四人已经停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二人,看见汝衾皇无事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
汝衾皇瞬间明白他们是担心她,注意到任苏白的目光落在脚上,她只觉得窘迫。
于是,多日不安的心还是在此时放松了些。
萧争在四人之后姗姗来迟,看见汝衾皇受伤的脚见怪不怪,理所当然,而他身后是刚刚通风报信的小太监,很明显萧争是唯一听完小太监说话的人。他捏捏眉心,语重心长道:“行事莫冲动。”
此话虽是针对任苏白而说,但萧争的目光却一直放在谢乔未身上,后者只当看不见,也没听见。
“脚为何伤着了?”谢乔未睨一眼平淡的任苏白,恨铁不成钢,带着两个人的疑惑出声问道。
汝衾皇本想胡乱扯开此事,而显然紫竹看见了他的小心思,幽幽道:“有盗贼潜入宫中不小心伤了殿下。”
“有盗贼?我们先去了,殿下日后一定当心。”萧钤识时务再次推着汝盛离开,谢乔未和萧争见状也跟着萧钤离开,临走之前谢乔未给汝衾皇递了个眼色。
见其余人离开,只剩下的紫竹,任苏白和她,汝衾皇顿时只想钻入地下,思索良久一咬牙说道:“小事罢了。”
话音刚落,任苏白已经上前站在汝衾皇的面前,盯了她的脚片刻,不咸不淡道:“至少躺一月。”
汝衾皇脸颊顿时红了,来不及思索如何回复,任苏白已经转身,背对汝衾皇,熟练地弯腰等汝衾皇上去。比脑子更快的是身体,汝衾皇下意识伸出双手,又很快反应过来,猛地看向紫竹,紫竹立马转眸看向别处。汝衾皇心中生出一股恶寒,习惯真是可怕,就算忘记了一切还是下意识做出某些动作。
任苏白本能的关心,谢乔未的古怪,萧钤的眼力见,汝盛的无动于衷,紫竹的见怪不怪,萧争的视若无睹,以及汝衾皇本人的反应。彼时,汝衾皇无比确信,她与任苏白之间一定有过。
任苏白不可能不是白凛。
“多谢任大人,不过,没有必要,还有另一只脚。”汝衾皇笑着婉拒任苏白的好意。
听闻此言,任苏白张唇欲言又止,最终一字未说,回过神来,紫竹已经不见了,那丫头估计是觉得汝衾皇有任苏白也不需要她了所以才离开。很好,现在汝衾皇要开始考虑多久才能慢悠慢悠摇回熙宁宫。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往往是正常的。
原本已经离开的谢乔未四人忽然折返,本只是撞撞运气,未曾想到汝衾皇和任苏白还停留在原地。谢乔未开口率先为二人解围,故作轻松,调侃道:“任大人,有人给你找事。”
任苏白点头答应。
一行人很快来到銮鸣殿后殿,汝衾皇随后过了许久才到来,只见的汝元正在批阅奏折,汝温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銮鸣殿,坐在汝元附近,看见汝衾皇到来先是起身,目光落在汝衾皇受伤的脚上,她离开一会就变成这样了。
正当汝温思考在汝衾皇恢复记忆之前还是寸步不离照看汝衾皇最好时,汝元早已吩咐下人安顿汝衾皇。
因此汝衾皇免去礼仪,落座。她尽量避免与任苏白的眼神交流,一个劲地看汝元,汝元早已习惯,汝衾皇年幼时一有心事便喜欢盯着汝元,因为在年幼的孩童认知中父亲无所不能,汝元不仅是皇帝,也是父亲,只是父亲不善言辞,所以汝元总喜爱背后出手,帮助儿女成长。
回忆完毕,汝元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此事交由你们全权负责。”
如今朝中老臣势力渐渐衰退,也是是时候培养年轻的权臣,况且能为日后汝衾皇或……汝妄称帝除去不少麻烦。
“谢氏近日应该没有小辈们参加殿试吧?”任苏白侧身,笑眯眯地看着谢乔未,明知故问道。
谢乔未冷笑一声,此言属实睁眼说瞎话,那日大婚也能看出谢府的小辈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