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婉，回来就好了。”

比起记忆中的芸娘，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似乎苍老了几分。

这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没有亲近的感觉。但表面上，她还是客气而又温顺地扶着芸娘的手，“这么晚了，姨娘特地过来做什么？”

芸娘讪讪笑着，“一年多了，都未曾见过面，怪想念的。”

“是吗？”云妙婉微微挑眉，“姨娘若当真想念，为何不到褚家找我？”

整整一年时间，芸娘都不曾表现出一丝挂念。

芸娘顿时像是被戳中了心思一般，面色冷然，“妙婉啊，你这是在怪娘吗？当初你不听劝告，下嫁褚方恒的时候，侯爷和夫人可是下了死命令，不许我们与你联系……”

她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眸，似有万千难言之隐。

可云妙婉看得出来，这些不过是推脱之词罢了。

当初她下嫁褚方恒的时候，芸娘可是欢喜的很。

如今细细想来，当初她能下决心嫁给褚方恒，也少不了芸娘或多或少的推波助澜。

“嗯，难为娘了。”

不管怎么样，她已经嫁入褚家，这是不争的事实。目前来看，似乎也没有机会重新再来一次，回到嫁人之前。

她懒得跟芸娘再争辩从前的对错。

芸娘依旧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把拉着云妙婉的手，轻轻说道：“如今你守得云开了，倒也是好事儿。如今你妹妹也到了要出阁的年纪，你作为姐姐，能帮得上的，便多帮一把。”

原来是为了这个！

云妙婉勾唇，“娘晚上特地过来，不是为了见我，而是为了帮妹妹说话？”

许是芸娘当真喜欢云妙仪。

从小到大，就算她是芸娘的亲生女儿，芸娘也会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云妙仪。只有云妙仪不要的，才轮到她选择。

芸娘连连摇头，“妙婉，你别多想。只是你与妙仪乃是姐妹，日后应该互相扶持，若你当真能帮扶着，让她成为六皇子妃，日后，必定也少不了你一份好处。”

云妙婉只是轻巧地笑了笑。

“妙仪时常出入六皇子府，根本不需要我来引见。”

“那就好。”芸娘舒了一口气，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云妙婉身上来，“妙婉，今夜，你便好好歇着，明儿想吃什么，娘吩咐灶房给你备着。”

这番虚情假意的敷衍模样，云妙婉的一颗心算是彻底冷透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天色不早了，您早些回去歇息吧。”

芸娘点了点头，“好，若是有什么事儿，差人过来喊我一声。”

她倒是表现不出丝毫不舍，很快便关上了房门离开了。

云妙婉坐在窗边，看着芸娘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点翠燃了安神香在炉子里，抬头瞥见云妙婉神情没落，便有意宽慰道：“芸姨娘许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她这大晚上的特地过来瞧，心里到底还是有您的。”

云妙婉直直地看着点翠，苦笑一声，“是吗？”

点翠的心漏了一拍，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身为旁观者，看的一清二楚，又怎会体会不到云妙婉的心情？

她只好转移了话题，“姑娘，边上小厢房已经给您铺好了床，您早些歇息吧。”

“嗯。”云妙婉起身，看了一眼在床上打鼾的褚方恒，直接钻进了小厢房里睡。

隔天褚方恒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间了。

他和云妙婉照例在侯府吃了午饭，这才提着夫人准备的回礼回了褚家。

下午褚方恒外出公办，云妙仪倒是过来了，这一次还提着她亲手做的桃花酥。

褚老夫人欢喜的很，连吃了两三块，“这糕点做的比兰桂坊的还要好。你这般心思手巧，要是谁真能娶你过门，那真是百年修得的好福气。”

云妙仪不好意思地颔首，刻意说道：“姐夫这般年轻有为的人，便是我的良配。”

褚老夫人听得心里高兴，可恭维的客套话还是要说的，“你可千万别谦虚，日后，你定能成为六皇子妃的。你这桃花酥做的好，明儿，便让恒儿送去六皇子府，让殿下好好尝尝。”

云妙仪呵呵笑了笑。

她不敢直言，这拿来的桃花酥，便是送去了之后，被六皇子给退回来的。

她直接转移了话头，看了一眼云妙婉屋子的方向，“姐姐学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