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源看着这个漂亮得不像人的小姑娘，没忍住说：“小朋友，你到底是谁？”

褚思怡：“我叫褚思怡。”

褚思怡？刘源一愣。

他反应过来：“你是诸昌的女儿。”

“你来这里做什么？”

诸昌的女儿不是体弱多病吗？而且从不出基地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前这个小姑娘，虽然看上去个子不高，但绝对和体弱多病扯不上什么关系。

而且，刘源记得，诸昌对自己的女儿宝贝得很，连他的心腹都看不见他女儿几面，怎么可能让她独自出门？

刘源疑惑重重，眼前的这个女孩与他想象中的体弱多病的小姑娘大不相同。

她真的是褚思怡吗？如果不是，假冒一个体弱多病的外城x大小姐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要知道，城内和城外的关系可算不上好。

褚思怡：“我刚刚已经说了，我是来寻找神的踪迹的。”

神？

再次听到这个字眼，刘源忍不住皱眉：“为什么要寻找神的踪迹，你只是一个人类，也许祂会觉得冒犯。”

他没有见过神，但从祂一系列的行为来看，也知道祂绝不是一个善神，人类的生死只在祂一念之间。

面对这样恐怖的生物，正常人选择的应该是远离才对。

“小朋友，早点回家吧。”

刘源叹气：“神不是人类可以靠近的存在，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褚思怡：“不，我一定要当神的信徒。”

虽然年纪不大，但她却异常固执。

刘源语塞，他一向不怎么会说话，也不知道如何劝人，只好摆出一副凶相：“够了！找什么神，你快回家吧。A市还有我们大人，不需要你一个小孩子出力。”

“我不知道神在哪，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你赶快回去吧，天马上要黑了，坏人最喜欢在天黑的时候抓你这种小女孩。”

褚思怡看向刘源。

她血红的瞳孔让刘源的心间颤了一下。

这双眼睛在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有点非人。

褚思怡歪歪头，轻声问：“我不是人类，也会有人抓我吗？他们抓我是想做什么？”

“你怎么可能不是人类，”刘源下意识以为褚思怡在开玩笑，不过他还是对褚思怡说了会被抓去做什么，“坏人很多的，他们抓你，是想要把你卖钱。”

褚思怡困惑：“人也可以卖钱吗？”

她一直生活在房间里，听着童话故事长大，但给她讲童话故事的卫巧巧游要杀她，还恨她。

她对外面世界的了解都来源于卫巧巧和那一本本童话故事。

童话里的坏人不多，她自然也觉得这个世界上坏人不多。

“当然可以了。”刘源这回真的有点相信褚思怡是外城的大小姐了。

也只有诸昌，才能把一个这样大的小姑娘保护得这样天真纯粹。

这个世界不是五十年前，就是五岁大的孩子，也会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有的人虽然没钱，但有健康的器官，健康的器官是很值钱的，人贩子会把这些人拐走，卖进黑心医院，把器官卖给有钱人。”

褚思怡听着，小脸恬静。

刘源以为她懂了。

褚思怡确实懂了：“原来是这样啊，健康确实很重要，我从前也一直羡慕健康的人，每年生日，我都要许愿自己可以在屋子外面自由奔跑，但是从前一直没有实现。”

刘源安慰她：“你现在已经好了。”

“是呀，我现在很健康，”她微笑起来，血红的眼睛眨了眨，漂亮的脸庞像个天使：“可是我现在不是人了，我是吸血鬼。”

她微笑着，红色的瞳孔像琉璃一样美丽，倒映着刘源错愕的模样。

“我原本已经死了，是从小照顾我的姐姐给我喝了毒牛奶。”褚思怡，“我看见爸爸他因为我的死好伤心，我也好伤心，我以为自己再也没办法和爸爸拥抱了。”

褚思怡：“是神救了我，给了我健康的身体。”

她说话的时候，笑容的弧度一直不变，看上去很诡异。

刘源听得背后发寒，他一把抓住褚思怡的手腕。

冰冷的温度让他打了个寒颤，刘源：“你怎么可能死了？你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你的脉搏……”还在跳。

不，没有脉搏。

根本没有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