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少女身体虚弱，因为脸上的肉过于少，让她的眼睛看上去大的有些吓人，加上苍白的神色，组合在一起简直像个小僵尸。

只是这个小僵尸不喜欢说话，藏在被子里面的双腿也看上去很扁平，几乎看不出被子下面有一双腿。

路承看着妹妹被子下面的双腿，那双腿已经因为长期缺失营养而萎缩，说：“我给你揉揉腿吧，总不能一直这样。”这样对身体不好。

他知道妹妹无法接受现实，他又何尝接受得了原本健康活泼的妹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妹妹已经倒下了，他必须坚强起来，

路悦这才有了点反应，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双腿：“不，我不需要，你别碰我。”

太丑了，丑得让她浑身发抖，她不要让人看见她有这样一双丑陋的腿。

她的眼泪掉下来，拼命摇头。

路承握住妹妹的双手：“可是这样下去，对你的身体不好，肌肉没有刺激，会变得萎缩的。”事实上，现在已经萎缩了。

路悦依旧摇头：“不，我不要。”

“反正它都已经死了，就让它这样下去吧，它不会好了，再努力也是白搭，就这样吧。”

没有人知道，当初她眼睁睁地看着被打折的双腿无人医治一步步恶化，发炎，心里有多绝望。

那些痛苦她表面忘记了，可是每天夜里，她都会做梦梦见，导致她甚至不敢睡觉。

痛苦，太痛苦了，她恨不得死。

路承紧紧抱住妹妹的身体：“不会的，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悦悦，你放心。”

“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站起来。”他喃喃道，“百里明月已经死了，你也一定可以站起来的。”

……

百里家大张旗鼓地寻找神的痕迹，让这个世界上更多人的目光落在了神的身上。

神，是真的存在的吗？

神真的可以让人拥有力量，还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吗？

有人暗暗把目光落在了A市，向叶延打听神的下落。

甚至有几个市长，明里暗里问叶延有没有办法联系上神。

刘源：“这群人真烦，神的行踪哪里是我们可以掌握的？问我们，我们哪里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叶延看向刘源：“你也觉得那是神吗？”

刘源语塞，是神吗？他不确定，可……

“如果不是神，怎么会让人拥有那样强大的力量，起死回生，是神明才能拥有的权柄。”

叶延闭上眼睛，看了褚思怡的前后变化后，他总觉得内心很不安。

褚思怡，已经不是人，即便是人类的感情，她也所剩无几，活下来的只是一个对神充满狂热的信徒而已。

而贺昭，拥有恶魔契约书后的性格也变得古怪，在各种犯罪组织大开杀戒不下十次，他还有理智，这是叶延没有逮捕他的原因。

但倘若贺昭伸手向无辜的人，他会立马将贺昭关押起来。

SSR卡牌的力量确实很强大，但每一张SSR的拥有者都变得疯狂了。

这人叶延心中对祂的怀疑和戒备越来越深。

“这个世界上，只有恶神吗？”说完这句话，叶延的心中突然有些凄凉，也很无力。

民间流传的死神是毋庸置疑的恶，它大肆夺走无辜者的生命，丝毫不留情面吗。

现在突然又出现了一个神，叶延认为这个也是恶神，只是这个神更喜欢玩弄人类，而不是让他们丢掉性命。

刘源嚅嗫了一下嘴唇，这些日子，他亲眼见过卡牌的神奇，加上那天神的使者还在他面前救了那么多人，他不太理解叶延为什么觉得祂是恶神。

“指挥官，您为什么说神是恶的，祂救了贺昭，也救了褚思怡，还救了许多人。”

叶延深深看了一眼刘源：“你觉得现在的贺昭，还是贺昭吗？”

“那个小姑娘，又是从前的她吗？”

刘源一脸迷糊：“人在生死当中走一趟，总会变的，指挥官，你不能指望有人被害死后还保持善良。”

叶延笑了：“你不懂。”

有些善良的人即便被害，即便性情大变，也只会用冷漠来保护自己，更不会漠视生命。

褚思怡的眼神，不是正常的人类可以拥有的眼神。

她可以充满仇恨，可以厌恶这个世界，但她一点也不，她一点也不在乎这个世界怎么样，也没有怨恨。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