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正午,煜王府被重兵围住,祁肃不急不慌的将步九苼揽在怀中,柔声安慰。
“我在,无事。”
二人一并出去,中堂内的皇帝面色有稍许的不悦,见到祁肃过来,也未见缓和。
“陛下,这是来抄家的吗,若是儿臣犯了何错还请陛下明示,别连累了我的笙笙。”
他将步九苼扶到一旁的椅子边儿,示意她坐下。
步九苼是丞相嫡女,纵使是祁肃真的犯了滔天大罪,也不至于真的连累了她,左不过是让她再回府去罢了。
“你坐着你的,我问心无愧,不能因为我的事情让夫人受委屈。”
皇帝不在意这些,他就是想知道,祁君牧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他的儿子是不是真的想要谋逆,想要杀了他。
“祁肃,朕问你,你可曾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若是现在认了,朕会轻罚,否则……”
“否则你杀了我吗?”
祁肃不答反问,他走到这一步,是在赌,赌皇帝对他没什么父子亲情,看情况,他似乎赌对了。
皇帝面色一僵,还未发火,祁肃就已经跪了下去。
“儿臣不懂,陛下过来是何意,还请陛下明示,若是儿臣犯了错,陛下要杀要剐,儿臣无丝毫怨言!”
身后的祁君牧面容憔悴,青色的胡茬让他看上去没了往日的风流模样,从进来到刚才,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步九苼身上。
她似乎没什么变化,看样子,像是比在相府时过的还要好,想来祁肃待她该是不错的。
不过此刻,并非是想这些的时候,等祁肃死了,他有的是时间让步九苼的心中再有他。
这次,他定要娶步九苼为妻,补偿这些日子她受过的苦。
“兄长不知为何吗,你的亲兵都到了城下了,是不是要等到攻进来才告诉父皇啊。”
祁肃茫然的回头看他。
“亲兵?那是陛下给我的兵权,还不是因为你无能又算计,失了兵权就在我这找补?皇弟,你这心胸未免狭窄了些吧。”
门口,十几个侍卫押着步行之进来。
步九苼一下子就慌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一步出了差错,怎么会又连累了哥哥呢。
步行之的一只胳膊吊着,一看便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他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磕头行礼。
“臣参见陛下,不知臣犯了何错,为何会被押过来。”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帝王威仪尽显。
“步行之,你是禁军都尉,朕问你,太子为何出得了城,你又为何不阻拦太子出府?”
步行之先是磕头,随后不急不缓的据实道来。
“臣管不了太子啊,太子殿下说了,若是臣敢阻拦便要了臣的命,而且……太子真的做了啊。”
他抬起自己重伤的胳膊,只要皇帝去查,就会听到今早的坊间传闻。
太子爷违抗圣旨私自出府,步都尉规劝却被他一刀刺伤,鲜血流成河,禁军都尉险些丧命。
步九苼起身,跪在步行之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手臂。
“二哥怎的伤成这样呢?太子……你对一个并未犯错的人,下手如此狠,就不怕寒了忠臣之心吗!”
太子百口莫辩,他想说,当时伤的似乎也没这么重啊,步行之怎么就吊上了胳膊啊。
皇帝继续追问。
“此事便罢了,朕再问你,这些日子你进进出出煜王府,所为何事?”
步行之的目光朝着一旁的祁肃瞟了瞟,那心虚的样子让皇帝无法不怀疑。
他本不想搜府的,若是真的闹成这样,这件事还真是不好收场了,就算是他不会真的杀了祁肃,可结果无非是将这个儿子送到封地去,那便意味着,此生都不会再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