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佛位。

本以为三臧成佛后便可分明，没想他数十年只顾着度化万千生灵，以至于连师徒情分都生分了。当然，吾戒自个儿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些年，吾戒居无定所，漫无目的地行走于三千世界，只是偶尔去观世音菩萨的紫竹林和大师兄旧日称王的花果山坐一坐；倒是也常来三臧这功德殿，不过三臧一心度众生，即便吾戒住上十天半个月师徒二人也说不上几句话。

至于其他的师兄弟们，除了佛节还真是甚少再见，尤其是师兄弟中唯一成佛的大师兄，证果后，吾戒能想起的与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会面，竟都是都是客客气气过去的。

不！不是证果后了——取经路上有九九八十一难，唯有一难令吾戒铭记于心。

吾戒又想起了观世音菩萨的那些话：祂已是半步成佛的大菩萨，又常入灵山听教，一定知道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吾戒不明白，观世音既与佛祖一心，又何需来点他？既要点他，他也常去供养观世音的庙宇、甚至直接跑去紫竹林问祂，可祂又为何装聋作哑？

佛门诸圣，竟与九重天上的那群神仙一般，个个会做戏。

本以为证道后便可超脱，余生再无思虑，可这桩桩件件皆障目：师父无故闭关、师兄弟日益疏离、尊圣色仁行违……都说非大智慧者不能修佛，可成了菩萨才知道宇宙洪荒何其宏伟，渺小如他，潇洒快活后却藏着诸多无奈与不解。

何为无上菩提？何为般若奥义？倒不如做妖那五百年简单快活。

那一难的真相，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