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人推开了。

青眠领着一众上清宫弟子赶了进来，待看到完好无损的江崇玉时，她才松了口气。

“崇玉师弟，你们这一晚，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们怎么找寻都没能找到你们的踪迹？”青眠目光凌厉地觑了一眼灵昭和谢从。

前者是害江崇玉失踪的罪魁祸首，后者是进了姜府就了无音讯的弟子。

“此事说来漫长，先回石仙楼。”江崇玉一脸冷然地回应着，他又抬手指了指明卿和明离，“这两位是要跟着我们一路去南边的狐族，望师姐以礼相待。”

青眠脸色有些难看，她抿了抿唇，压下心底的戾气和怒意，平和地道：“好，先回石仙楼，走吧。”

她率先转身往外走去，素白道袍的下摆因为有些急促的脚步而被刮起打了几个旋。

乌泱泱的一大群上清宫弟子便往姜府外退去。

岑长风原本跟在青眠身侧，他落后几步，与灵昭比肩同行着走在最后，“你未曾受伤吧？”

灵昭有些奇怪这位‘陆任’师叔过于熟稔的语气和关怀，“多谢师叔关心，没有。”

岑长风闻言还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从头打量到脚，也怪他疏忽了，他也没有料到平渡山的狐族竟然来到了浔州的云安城。

看来是魔族那边又开始在作怪，岑长风有些头疼，那位行事作风过于随性，经常想一出是一出的，这样下去，计划恐怕多生变化。

0052 愧疚

姜家人站在大门口，皆是一脸肃穆，莲姨娘的脸色白的堪比宣纸。

“众位道长好走。”姜父略带几分惶恐地半弯着腰送人。

江崇玉路过他身边时，顿下了脚步，这让姜父的腰勾得更低了。

他抬手擦拭着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道长可是有事嘱咐？”

姜父心中暗道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竟将上清宫的道长拦在了门外。

也怪沈逾白每次来的时候都不曾道出上清宫的名头，若是他大声嚷嚷了，他们姜家还会次次都把他拒之门外吗？

“姜家，气运早殇，再多挣扎也是徒劳，只会让姜家衰败的更快，姜平身怀仙韵根骨，若你们再一味折辱他，姜家离家破人亡也不远了。”江崇玉垂下眼睑，静默无声但又暗含气势地盯着姜父。

姜父连忙忏悔道：“道长，我知晓了，我会改过自新的！”

他抬起脑袋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江崇玉，“道长，不知您上清宫中可有一位名叫姜绥的道长。”

江崇玉摇头，“俗人行俗事，不可好高骛远。”

他语中暗含警告，姜父又低下头唯唯诺诺地称是。

江崇玉见状不再说什么，灵昭从后面追上来。

她笑意连连地揶揄着江崇玉：“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正经起来还挺唬人的。”

江崇玉抿着唇，偏头望了她一眼。

灵昭：“你为什么不说你就是姜绥啊？这样姜家人会把你的话奉若神祗吧。”

江崇玉摇了摇头，他轻声道：“我既已经舍弃了姜姓，便与姜家和世俗都脱离了关系，更何况，如今的姜家只是当年姜家的旁支罢了，与我之间早就没了血脉亲缘。”

“当年你离家去修道后，你爹还是没能再留下一子半女吗？”灵昭只隐约记得些姜家的事情。

江崇玉再次摇头，“在你离开后的第三年，他生了一场大病，身体每况愈下，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姜家后来便愈发萧败，及至我上山入道时，姜家已经仆从散尽，只余几位老叟稚童，我把家产尽数留给了他们。”

他的语气依旧淡漠无比，仿佛只是在述说着旁人的生平故事。

三言两语，就概括了姜绥独自生活在姜家的那十年。

却听得灵昭心口一缩，她舔了舔唇，想要抬手去牵住江崇玉的手，但犹豫半晌还是作罢。

“江崇玉......”她唤了一声江崇玉的名字，但后面的话却咽了下去。

她真的很想问一问他，那十年中，有没有一刻是恨过她的？

甚至有没有在想起她时就后悔的？

毕竟她是那般干净利落地就抛下他走了。

纵使这在灵昭心中并没有留下任何涟漪，但她每次听见江崇玉述说他还是姜绥时候的事情时，一股愧疚和不忍就从心底蹿了上来。

她应该好好与他道别的，哪怕是后面再回去看一眼也好。

可她没有，这一走就是两百年。

江崇玉看她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