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的身躯来抗击那些被源性快冲烂了的畸变者?”
“那些被你们称之为丧失人性的畸变者会因为我的勇敢放过我?”
“他们要抓我回去切片,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他挪蹭着膝盖,缓缓面向众“亲友”。
“所以呢?”
“是我?还是我父亲求着你们来到青陵?来用生命保护我?我值得?还是地下的他值得?”
“所以呢?”
“与我素未谋面的父亲的旧识战死,要我如何?”
少年依旧跪着,声声轻问徐徐如雾,那雾是紫色,绚烂中蕴含着生命原初的完美,飞快笼罩了整片山头。
他蹭着膝盖,并不觉山石冷硬。
现在,已经完全转过了身子--他,跪向众人。
“你说,我又该如何呢?”
再次喃喃问出,视线已然模糊,目光涣散着,痴痴苦笑,本就不多的源性已经混乱得窜动,游走在了失控的边缘。
渺远的魇语般的声响以虚空为托,已不似上次可怖,反而如同甜蜜的歌谣,淡淡的柔柔的,给他以底气与力量。
古神息,几乎代表着常规超凡者能触及到的古神族所带来的最大恐怖。
而现在,通常只存在于传言中的恐怖已降临到了他们头上--怀抱着自然而然的公理,出现,就是为平息怒火,裁决生命。
不过问题是,裁决的,正是他们的命。
亲友们如临大敌,冷汗不由涌起,多数人退后,悄摸找寻着出路,二三人上前,面容冷峻着挥洒起了源性。
“陈性,我们理解你的苦痛,可世上不如意太多!”
“踏入超凡一途,许多人都有过生离死别的经历!”
“在场的各位,家庭幸福圆满的又有几个?”
“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你父亲看到被古神息摧残操纵的你,他该会有多心痛!”
三人上前,两位三阶心师,一位三阶青丘。
在场心灵领域的最强者。
位阶算不上有多高,但面对一个还未彻底踏入超凡一途的“普通人”也完全称得上是碾压。
大部分超凡者对古神息只有模糊而恐怖的概念,并未清楚洞悉过其中疯狂的杀意与混乱,不然,仨人估计现在比拼的是谁跑的更快。
陈性到了崩溃边缘,浑身都沐浴在难言的紫色雾气中,渐渐没了身形,他很想用最后的意志脱口骂出,“你懂个鬼屎”,可已来不及。
淡灰的天被遮蔽了个完全,山头之下,已完全是古神息的天地。
未被源性洗礼的孱弱身躯几乎无法承受如此巨变,寸寸血肉皲裂触目惊心,陈性宛如碎瓷,精美而让人心痛。
在他身躯上,洁白羽翼的雏形勾勒而出,仿佛要衬托,要迎接那终焉生命的降临。
心师,青丘三人拼命甩出能力,攻击性的,辅助性的,甚至生活性得,只顾着倾泻,再没那个心思考虑后果。
而其余人,则早已冲到了山头边缘,只待那一线生机。
当然,也有少数几个悄然按动了怀中的通讯器,喜滋滋得等待脱困后奖赏下发。
近距离面对古神息的暴动,他们体内的源性已经开始紊乱乃至于逐渐脱离掌控。
手足无措,如同凡人时期遇到古神,眷族,那是无法言喻的切身恐怖。
除了胡灵,姑娘面色涨红,嘴角都有血丝渗出,她的眼波如水荡漾,可却还扎在原地。
陈性意识彻底“涣散”,再次遥遥得来到了那片宛如神话祭礼般的辉煌祭坛之上。
肉眼可见得,其下信徒们个个面如枯槁,惊恐万分间虔诚之色再次浮现而出。
“不愧是万能的主!”
“终焉的恐怖!因果的源头!吾主永恒!”
无心再理会所谓祷告,陈性意识有些昏沉,只是叹息,只是叹息。
可偏偏他他又清楚得意识到,古神息足以引来那驻足虚空的秀丽男人,更是足以击溃乌云那老小子的神影,就算是放眼整个修正,足以正面对抗支配的也没有几位--伟大的生命,值得如此评价。
面对父亲的“亲友”,他使出了古神息?
古神息宣泄起来,山头里还会有几条活着的生命?
虽然根本无法确认他们的身份与真心,但有一点足以肯定--里头必然会有真正的亲友。
他...
陈性黯然得瘫倒在祭坛之上,他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