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她心里有什么无比重要的事,以至于所有的事情都要为之让路。或许,她苦苦寻求的佛陀籽就和那件事情有关。
姜纯鸢听着郑音婉的话,心中冷笑,好一个红口白牙混淆是非,莫名其妙被挤兑一番,她从何处看出来自己恼羞成怒的,又是从何处看出来自己心虚的,笑话,心虚什么?
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撂下话了,不保证能将图取回,那女人脑子莫非是被驴踢了,耳朵不中用?
莫名其妙被蓬莱阁放出的消息耍弄一番,莫名其妙被威胁,千里迢迢参与取图的任务,莫名其妙的被安排第一个只身前往公主府取图的人,如今还要莫名其妙的受人奚落?难不成那对男女当自己是面团捏的不成,任他们戏耍?
她神情不善的看了那对男女一眼,郑音婉一副柔情蜜意,深情款款的模样,正火热的看着徐逸白,而那男子却静静的端着茶盏,细细品尝。
一切都是因为此人而起,如今他因着长相使得郑音婉芳心暗许,自己却被当成了假想敌奚落讽刺一番。
想到此处,姜纯鸢冷淡的开口道:“郑姑娘刚刚怕是只顾着看着徐阁主的脸,没有听见我的话,我一开始就说了不能保证将图取出,从没夸下海口,不知郑姑娘从何处看出我心虚的?”
郑音婉有的恼恨的看着姜纯鸢:“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莫让徐公子白费心思,你却脱口反驳,出口伤人,难道还不是心虚了?”
姜纯鸢甚少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又给她扣了一顶出口伤人的帽子,冷笑道:“郑姑娘既然如此维护你的徐公子,生怕他白白筹划一番,不若你去,我将这次的任务让给你,说实话,不但你不相信我,我自己也不相信我能从守备森严的公主府将图取出,不如就让贤了。”
一旁的元乐都有些惊呆了,一向清丽高冷的姜纯鸢竟如此步步紧逼,还口口声声“你的徐公子”,怕是早对公子心存不满了,他偏头看了看公子,夕阳的日光下,男子俊美逼人,这副样貌仿佛上天的恩赐,挑不出一丝缺点。
元乐心中暗叹:哎,对美色没有把持力的女人极容易为了公子做出昏头的举动,面前的郑音婉就是如此。
徐逸白也听见姜纯鸢口中的“你的徐公子”,暗暗挑了挑眉毛。
郑音婉自不会顺着她的话应下这个任务,她对自己的功夫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忍下恼恨,笑盈盈的开口道:“既然徐公子安排你去探公主府,那自有徐公子的道理,姜姑娘如此推脱,莫不是不想出力?大家如此辛苦的来到异国他乡,公子安排的第一桩任务姜姑娘都如此推拒,难道是想躲在其他人身后白白得了千两黄金不成?”
哟!又来一顶帽子,这次是她躲懒,想靠着别人完成任务白拿金子。
姜纯鸢眉眼含着冷哂,道:“既然你如此相信你的徐公子的安排,那为何还口口声声的来提醒我,难不成你不相信你的徐公子会将事情安排好?还是不相信你的徐公子看人的眼光?”
祸水东引,凭什么那个男人一直置身事外。
郑音婉立即转头,娇切切的看着徐逸白道:“徐公子,我没有,我真的只是好心提醒她一番,谁知她竟想的如此深远,音儿也是始料未及的,如果知道姜姑娘如此咄咄逼人,不听人言,音儿是万万不敢跟她搭话好心提醒她的。”
姜纯鸢无奈的扶额,原来胡搅蛮缠的竟然是她。
也罢,既然那女子说了她出口伤人,又胡搅蛮缠,何不戴实了这顶帽子。
从那女子看徐逸白的眼神就知道,她喜欢他,连带着把周围的女子都想的如她一般,是个只带眼睛不带脑子的蠢货,这才有了这明晃晃的不怀好意。虽然不知她为何将自己当成假想敌,而非是袁子玉,但蠢货的脑子,自己自是不了解的,也不需多费功夫琢磨。
姜纯袁缓缓站起身,嘴角含笑,眉目似有三分深情,幽幽的看着徐逸白,向他缓缓走来。
徐逸白看她这副样子,心中一惊,难道她竟恼怒成这个样子,为了气郑音婉不惜做出如此情态。
姜纯鸢走到他身后停下脚步,纤细姣白的手指轻柔的抚上徐逸白的肩膀。
元乐吓了一跳,生生忍住前去制止的脚步,他是见识过这女人杀死狼王的野性的,他打不过。况且以他些微看人的眼光来看,姜纯鸢不是会因美色昏了头脑的庸脂俗粉,这举动莫非有什么深意?他也不敢前去打断。
元乐偷眼看了看公子,徐逸白漆眉微挑,狭长深邃的眼眸似乎含有笑意,连翘起的睫毛都比往日灵动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