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铁门大开,朱楼驾着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去往指定的街角。
马车上郑青干正在“嗞嗞”称奇:“没想到啊,徐阁主,你装扮的竟然如此之像,你刚刚从屋里出来,我都差点以为是霄云重出江湖了。”
徐逸白淡淡笑道:“阁中闲来无事,突发奇想也学过一些易容之术,没想到在这次任务中用到了,不过还是得庆幸年少时与霄大侠接触过几日,不然空有易容之术也是无用。”
姜纯鸢抬起眼又看了他一眼,心中惊异之感仍然没有褪去,又回想起刚才的景象。
徐逸白易容后出现在院子时,她正坐在假山石旁看地图,听见在旁练戟的朱楼惊讶叹息的声音,她奇怪的抬起头。
入眼的就是一个一身玄衣的男子,那男子她无比熟悉,是义父,他正浅柔的看着她,嘴角含笑,似乎下一秒就会跟她说,“小鸢,想不像吃烤兔子啊。”
姜纯鸢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眼里有雾气腾出,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手里的图纸飘然落地,刚要张嘴叫义父,突然反应过来,这人不是义父,是徐逸白!眼里的雾气瞬间消失,眼里神色复杂,不舍、悲伤、惊讶、怨怒、失望糅杂在一起。
徐逸白看着她如此模样,已经能够确定她认识霄云,且二人关系非比寻常,他淡淡的开口道:“姜姑娘,你觉得装扮如何?”
一旁郑青干道:“徐阁主,姜姑娘哪里知道装扮如何,她又没有见过霄云。”说完,围着徐逸白转了一圈,叹服的摇头,“本来我都快要记不清霄云的长相了,但是如今看到徐阁主的装扮,才想起来,霄云就长这个样子。”
站在院中的男子墨发挽髻,簪一根玉素钗,五官端正,眉目英朗,眼中似乎映有星辰,疏阔明亮,黑色玄衣勾勒出挺拔利落的身姿,腰间配有一把墨色剑柄的长剑,周身有一种轩昂侠阔的落拓之气,除了看起来年长几岁之外,和中毒之前的霄云一模一样。
这身打扮丝毫看不出徐逸白的影子,俊逸非凡的面容被英朗替代,眼中淡淡的不屑与桀骜被疏阔替代,通身的贵气化为了侠拓。
马车碌碌前行,徐逸白在和郑青干仍在交谈。
转过几条街后,朱楼叫停马匹,低声对的马车道:“到了。”
徐逸白掀开旁侧的车帘,左右看了一下,“不错,果然僻静。”
他回头看向郑青干道:“此处虽然行人往来比较少,但是一辆马车长时间停在这里未免惹人奇怪,劳烦郑大哥去周围探查一番,如有异常及时来报,我们也可做出应对。”
郑青干也正不愿一直待在马车里,闻言随即下车而去。
朱楼也离开马车在附近两条街街晃荡,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查探周围情形。
马车里顿时只剩下了徐逸白和姜纯鸢二人,现在徐逸白扮作霄云不可随意走动,姜纯鸢也需在此等候元乐的消息,且等下需探公主府也不宜露面,只好在马车里枯等。
徐逸白看了看姜纯鸢,眼中属于霄云的疏阔隐去,又换上了淡淡的笑意与桀骜,他淡声道:“姜姑娘似乎认识霄大侠。”
姜纯鸢垂着眼并不接话,她已经在他面前失态两次,不可随意搭话,以免暴露更深。
第一次是在昨天,他突然提出霄云的名字,让她眼中杀意腾出,第二次就是刚才,蓦然入眼的男子让她一瞬间忘了义父已经无知无觉了九年,可能她太想念以前明朗康健的义父,铺天盖地的惊喜压制了理智,差点喊出声。
这两次她眼中的情感都无比强烈,他必定没有错过。
“姜姑娘多年苦苦找寻佛陀籽,是不是和霄大侠有关?”
姜纯鸢皱起眉头看他,徐逸白并没有被她的眼神吓到,反而对着她一笑。
女子的眼睛生的极好,只是眸中的眼神并不近人,低垂着时有着冷漠,抬眼看人时又有些凌厉,就如同现在。
“我为你完成任务,你给我佛陀籽,以后两清,互不干扰,徐阁主何必多问。”姜纯鸢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丝毫情感。
徐逸白身子慵懒的靠着车厢,双臂低垂放在膝上,闻言后,右手的拇指与食指相互摩挲,被她说出的话惹得心里有些烦闷。
他突然勾起唇角,轻笑道:“那是自然,只要这趟任务能够完成,且我们有命回去,佛陀籽自然交给姜姑娘,我也是随口一问,姑娘的戒备心未免重了些。”
姜纯鸢看着这张脸,只觉的面前的人好似分裂了一般,明明是义父的模样,可她再也找不到半点义父的感觉。人的神情姿态真是太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