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连三场的厮杀,四邪成了三邪,其余三人均有不同程度的受伤,面对宫中的卫兵尚可接连斩杀,可是如今的对手是中原江湖的高手,打斗的情形自然与前时不同。
只是四邪闻令人风丧胆的名头终究不是白来的,徐逸白六人仍旧感觉杀招步步紧逼。
他六人两两分开,分别对付三邪。
徐逸白长剑凌厉,似乎裹挟风雷之势,幽冥煞黑斧巨抡,带起阵阵黑风,半月斧直冲徐逸白右肩而来,他疾步后撤,躲开利锋,长剑一凌,俯身上前,剑锋直抵幽冥煞面门,幽冥煞大喝一声,蹲身而下,黑斧斩向徐逸白双腿。
此时,一把柔鞭如同灵蛇倏然前探,迅速绞上黑斧斧柄,柔鞭另一侧巨力传来,生生将幽冥煞带离三寸。幽冥煞凶恶侧头看去,竟是一个身姿纤细的女子,通身暗服,眉眼凌厉,左臂弯曲支起,右臂紧握柔鞭柄手,拉扯黑斧,皮鞭将斧势顿住,鞭头灵巧撤离,姜纯鸢借机后退。
然则幽冥煞抽斧而来,即将追上之时,姜纯鸢左手迅速将皮鞭弯折塞入腰间皮带,右手不停,同一时间抚住腰的另一侧,抽出软剑,身子后扬,脚步前划,迎着幽冥煞而去,本是后力不继的软剑在她手中去势盈足,薄如蝉翼的剑锋携着如蕴春水的光茫,狠狠划过幽冥煞的侧腰,褐衣顿时被血迹濡湿。
幽冥煞受此一痛,狂行更甚,徐逸白和姜纯鸢一左一右,招招凌厉,极力封住他的攻势,寻隙刺杀。
另一边袁子玉和孟年越合力围攻半面邪,半面邪的长刀如同陌刀,却比陌刀轻厉,刀身弯而长,窄如弯月,两尺之外就可夺人首级。
只是此时刀影逐渐减慢,陇起的锋罩渐渐疏松,孟年越觑到时机,挺身上前,手中剑如长虹,霹雳而至,半面邪心中一惊,侧身而避,长刀凌起,白芒携风直击长虹。袁子玉趁机飞踏近前,绕至半面邪身后,剑锋撕裂空气,半面邪脊背寒意上窜,撤回攻势,斜身右避,奈何还是晚了一步,剑锋划过左肩,皮肉翻飞,肩骨立现。
半面邪激痛之下口出狂言:“臭娘们儿,等你死在爷刀下,爷会好好疼疼你的尸骨。”
孟年越听见半面邪如此辱他师姐,大声喝道:“丑八怪,敢辱我师姐,拿命来。”
长剑立时锋芒更甚。
朱楼和郑青干战况同样激烈,二人行走江湖多年,已经许久没有战的如此吃力,暗惊四邪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江湖人听得他们的名字就唯恐避之不及,这还是徐逸白用计耗了他们大部分气力,且斩杀无数卫兵,身中数剑的情况下,如果几人直接对上四邪,万万没有取胜的把握。
杵魔拐手持拐尾,木拐顶部的鬼头如同岩浆倒灌破风而来,直击郑青干天灵盖,朱楼越身上前,短枪如同游龙,锋利的枪头锵然顶上鬼头,发出金石撞击的声音,那乌黑发亮的木拐竟是千年乌木所制,遇石破石,裂金斩铁。
杵魔拐去势被截,看向那个轮廓方正的大汉,桀桀一声哑笑,黑风随之而去,朱楼提枪抵挡,黑风一顿,郑青干刀身已至,劈向杵魔拐右腿,却只见他抬腿横踢,劲腿直抵郑青干面门,同时乌拐猛然前送,鬼头挑破枪风,直冲朱楼胸腹,此一招如果得逞,必是腹破肠流。
二人心中一惊,霎时躲避,堪堪避开了杀招。
陈克笠看着殿中三邪虽然攻势凶猛,但仍然慢慢显出颓势,不由后怕,慢慢向殿门挪去。此时宫道上传来兵甲的声音。
徐逸白眸光一瞥,正是三皇子得到消息,带着府兵而来。
他神色陡然发狠,手里长剑如同巨石扶浪,带着劈山倒海的剑势重重碰上厉偕阴风的黑斧,半月斧立时一顿。
姜纯鸢抽出腰间软鞭,手臂抡圆,鞭子随着力道紧紧缠上幽冥煞的脖子,她飞身而起,身子俯斜,一脚踩在幽冥煞的后心,一脚踏上他的腰背,双臂劲力一扯,只听“喀拉”一声,幽冥煞青筋暴起的脖子已经无力的软下去,颈骨尽碎。
徐逸白看的此景,不再迟疑,翻身几步已经挡住陈克笠的去处。他眼中冷意森森,低声道:“这是你应得的。”
突然陈克笠腹间剧痛,一把清冽的剑锋已经划开他的肚腹,他再顾不得藏在胸口的千峻图,脸色惊恐,双手颤巍巍的试图兜起下坠的肠子,徐逸白在他倒地之前,探入他胸口,轻巧的拿走了千峻图。
三皇子领兵入内的前一刻,姜纯鸢已经大殿的后门掠走,而后从西筱的皇宫消失不见。
三皇子戍罗急冲冲的奔入大殿,看着这满殿的狼藉,和几个翻腾厮杀的身影,不知到底是何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