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白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那些黑衣人,回到蓬莱阁之后,他已经派出人马打探江湖各派的动向,让人暗中查探哪些门派和朝廷有勾结。
元乐端来一盘果子放在石案前,然后静静的站立在徐逸白身后。
他是前几日跟随朱楼一起回到蓬莱阁的,徐逸白坠崖之后,那些黑衣人果然没有继续与他们厮杀,断然抽身而去。他们当时还不明所以,当元乐得知徐逸白坠崖,惊骇的恨不能也跟着跳下去。
幸而郑音婉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他和那个女的是自己跳下去的,又不是别人打下去的,人家两人生同衾死同穴,你个下人跟着凑什么热闹。”
元乐没有理会她的挤兑,骇着脸道:“自己跳的?”
朱楼上前挡住他,“姜姑娘和徐阁主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既然是他二人自己跳下去的,应当不碍事,崖下情况复杂,不过这对他二人是好事,有利于他们逃跑。反而是你,如果跳下去,必死无疑,如果你家公子安然归来,你却因为他跳崖而跳崖,这……”
郑青干朝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狠狠唾了一口,转头对着元乐道:“这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元乐听了这话,脸色青白不定,后来几人商量,不如返程,分开行动,目标小,如果他们执意下崖去找人,反而容易暴露,以徐逸白二人的能力不正面遇上黑衣人必定能够逃脱。
他们四人两两分开,约定到蓬莱阁碰面,路途可以暂做停留,看看会不会遇到徐逸白二人。
元乐和朱楼一路注意,也没有发现徐逸白的踪迹,离蓬莱阁越近,他心里越后悔,当初就应该不顾劝阻跳崖。
当二人入了阁之后,阁中弟子却告诉他公子已经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元乐顿时涕泪横流,快步的跑到徐逸白房中扑倒在地,呜呜呜哭了半天。
徐逸白本来因为姜纯鸢的话郁郁不定,看他这个样子,顿时扶额,无奈又好笑,亲自弯腰将他扶起,勒令他回房去洗换衣物。
而今,徐逸白在后山的小亭中淡然抚琴,高山流水,如鸣佩环的琴音从修长的指尖倾泻,眼前渺远的水面静谧无边,和风微旭,抚动了青丝,灿阳洒落水面,浮光跃金。
一曲完毕,徐逸白双手轻轻放在颤动的琴弦上,狭眸深阖,静静道了一句:“告诉他们,重点探查三明宫的动向,其余和三明宫亲近的门派也增派人手多加留意。”
元乐闻言一惊,“公子是怀疑三明宫?那可是孟少侠的师门。”
徐逸白嘴唇微微勾起,身形随意,声音淡漠,“就是因为他们师姐弟,我才怀疑三明宫。”
元乐不敢再问,躬身退下。
徐逸白睁开眼眸,眸深如墨,似蕴着深静山水,如玉的指节轻轻把玩着一颗鲜红欲滴的果子。
果子的颜色和女子那晚嘴唇的颜色相去甚远,但他就是莫名想起那个冻的发白,触感冰凉的嘴唇。
“呵,我等着你。”徐逸白低低呢喃,似乎对着远处迎风展翅的白鹭说话。
……
袁子玉费了好大力气才遣走了孟年越,让他回师门报信,以免师父担忧,并且再三保证不会如同那晚一样轻易被激,他这才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远。
袁子玉翻身上马,直奔百晓阁而去。
百晓阁坐落大魏颇为繁华的勋城,全城人口逾百万,是除了上京之外最为繁华的大城,城中街道宽阔,两边小贩叫卖不止,酒幡飘扬,秦楼楚馆美娇娘,粉人依栏娇笑,看见俊美公子便柔柔投下丝巾,经常有人被胭香扑鼻的柔巾覆了脸面,惹来一阵哄笑。
胆色大的便抬头望去,看见粉人合意便走进红楼享受一番人间至乐,胆色小的,或者一些钱袋微薄的酸儒便悻悻走开,惹来众人笑嚷。
百晓阁便坐落在如此闹市中,占地颇大,逾千亩,有闹中取静之意。
袁子玉勒停马匹,看着眼前高逾两丈的大门,门漆不是常见的红色,而是通体如雪,精白柔滑。
她拿起铜环轻轻敲击了几下。大门徐徐而开,一个伶俐的门人看向她,“请问姑娘是?”
“三明宫,袁子玉。”
门人听言,立即打开大门,躬身做出请态,“阁主说了,袁姑娘来了之后可以直接入内,姑娘请。”
袁子玉对着门人点头轻道:“多谢。”
一名美貌的侍女领着她穿林入园,走入了一间雅致的屋舍,“袁姑娘请坐,阁主稍后就来。”
说完递上一杯清茶,含笑退去。
袁子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