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南山就出了门,趁着战事还没有蔓延开来,卖了镯子里的宝石。换了十两黄金,再去各种小食铺子里买东西。
他先前告诉了商成自己的去向,所以回来也不担心找不到人。他慢悠悠的逛着街,说实话还没有白天见过这繁华景象呢。
说起来,京城确实比其他地方好得多,先不说这干净的青石地,再看那些交错的屋檐矮墙,铺子里多种多样的糕点和小玩具,放眼望去,那些官家富家的宅子也多得很。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个京城就那么多万象,可惜即将灰飞烟灭,不过是战胜者的胜利品。
醉生梦死的达官显贵当然不清楚自己还能显摆多久,看着那些当街纵马的,还有卿卿我我的,就晓得这长久的平和让他们忘却了对危险的认识。街巷深处的哀嚎,愈来愈多的乞丐,早该知道这庞大的国家实际上是先从内部倾倒的。
或许前阵子看到的气运金龙已经病入膏肓了吧。
南山抽出那片逆鳞在手中把玩,耀眼的金芒像是顶级雕刻家在极纯黄金上塑造的最完美的作品,它折射着阳光,照出世间百态。
京城的红尘气也在消散,南山能感觉到郊外和京城他能使出的力量差不多了。南山抬了抬手,挡住暖色的光,星星点点落入眼眸的都被折射出来,像是孤立于世。来来往往的人群和马车穿过,他就站在路插口,看太阳东升西落,人们日落而息。
就在南山发呆时,有个白白胖胖的小孩跌跌撞撞的过来,身上穿着相当华丽,扬起腼腆的笑,头上的宝石摇一摇的。她递过来一串糖葫芦,不等南山的话,就跑走了,在路末背着光挥挥手道别。
“小哥哥,再见呀。”
她身边有很多仆人,那些人似劝慰又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南山倒无所谓,他大概猜到这小姑娘应该是皇室受宠的,不然怎么衣上有玄鸟。他从不关心权势,但也看出小姑娘向他结缘,那他也乐得好,要看看到底结了什么缘。
一转身就向反方向走过,走进阴暗的巷子里快速抵达客栈。
运气不怎么好,一来就遇上了几个打砸的,他心情不错,咬了糖葫芦酸甜酸甜的,站在外面先探查情况。他不经意间看到商成就站在里面,似乎在据理力争什么。
“....真是无耻,上午才来要过保护费晚上又来,难道上午不是你们吗?”
“小兄弟,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交给我们了啊?”
那群人瞬间笑了起来,嘲讽意味儿拉满。商成嚅囁着嘴,也知道自己说不过对方。这群混混头子和官家有亲属关系,他们闹事衙门不管简直地痞流氓,防不胜防,今儿一出应该是没钱了,想再来收点外快。
“那是人家老板儿子的救命钱你们也要收?”从南山这个角度看正好能看见商成的不可思议以及失望,他本对京城充满向往与美好的愿景,结果来了第二天就发生了这种事。“简直毫无道德可言。”
“诶,诶,老大他说我们有道德。”
“哈哈我还说我要死了拿着钱急需救命呢。”
混混们捧腹,为首的李风更是直不起腰,笑得四仰八叉,往日里他作威作福惯了没人敢反抗,好不容易来了个天然呆的乐子自然是要好好逗乐一下。
南山听到这话隐匿在人群中,咬下个糖葫芦用帕子捻上,屈指一弹打向李风腿弯。
不过这李风混归混,另一个依仗就是他有灵根,早就被修仙者看上收为徒弟,过段时间带他走。现在他修行了一段时间,自然能躲过南山这随意一击。
“谁?!”李风发现了,开始警惕起来,他之前检查过这家人没什么关系没靠山,围观都是普通人,他才敢这么肆意妄为,现在突然出现个糖葫芦,他吓得都跳起来了。
商成一看就知道是南山来了,他捂着嘴偷偷笑,知道不暴露南山还做出一副茫然吃惊样望着李风。
南山也乐意遵从,又咬下块舔舔,在里面加些火苗,改用抛的,痛击李风腿弯。
李风突然一跪,一系列操作搞得周围人不知所措,看着那些糖葫芦才知道是有人出手,大概是江湖人士。人界不需要灵根修行,主打的炼体与内力,如今危机四起,有江湖人士在京城也说得过去。
突然一阵风吹来,李风身上骤然燃起火来,那火阴森森的,像是毒蛇慢慢吞噬食物,火苗碰到李风裸露的皮肤,跟碰到强酸一样尖叫。
他不知道惹了谁,只能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求饶。还真是有事了。
路人看乐子,自然把钱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