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商成看见眼熟的火，没看见南山，有些疑惑的招招手。火儿听话的凑过来，在草纸上写下鹤歇江，商成就晓得了，南山在那边等着他呢。

现在时候还早，太阳蒙蒙亮，昨天他睡得早起得就早，直接叫师傅赶快些。

清楚那些铺子开始摆摊，还在把商品放上去，他顺便买了两笼小笼包，一笼在路上吃一笼给南山拿去。他猜测南山昨晚可能是发现了什么，这才匆匆离去。

临江城的日出很美，美到让临江城的居民作息都比别的早上一节。商成起的时间还是太晚，只看到一些玫红色的余晖和半边渐变蓝的天。他身高不够，抬头望天时总有层层叠叠的树叶挡着，也别有一番风味。

马夫看商成望天怔愣，也颇有兴致的给他说道：“小家伙，我们这些在临江城长大的，从小到大都能看着日出。小时候嫌身子太矮看不见全貌，长大了又想念那欲说还休的朝阳。每一个临江城孕育的子民在出生时都会种下一棵树，等死后再把尸体埋在树边。”

“临江城生活的节奏很慢，摇摇晃晃就是一个夏天，没有外来者的喧嚣，还真分不清时间流逝。很多居民到五六十岁都认为自己还年轻呢。临江城有着的返老还童的秘密就是这，模糊时间的美感。”

说到这里，马夫脸上浮现出些许愉悦和骄傲。“我们临江城可是唯一确定一夫一妻制度的城呢。连官员也不例外。以前有在临江城养来还想纳小妾的，被城主狠狠赶出去了。”

商成对这些倒有点好奇：“你们城主听起来好厉害。”

马夫一脸理所应当：“那必须，我们城主都是五年一换的，由最平和的人担当。我们当然知道有什么贪官污吏，这是不可避免的，只要我们生活平和，稳稳当当，其实也不在意这个。所以临江城有福利和补贴措施，在面临重大疾病和不能劳作可以去官府申请拨款。这也是城主搞出来的，目的就是维持我们的生活。其他的就算城主赚得再多其他官贪得再多，又怎么样呢？”

商成有些纳闷，那昏睡症呢？这么想着他也这么问出来了。

马夫有些无奈：“你这人，我们城主又不是什么大夫，而且人总归是要死的，他们这些昏睡症的死前都带着笑，还不好吗？老人要贪图阖家欢乐可以去孤儿院领养，要贪图养老政府有补贴，孩子要人抚养官府也会出钱，这昏睡症，醒过来的人都说了，是他们自己不愿意醒来，我们怎么管人家还要说你呢。”

到地方了，马夫招招手，商成顺从的下来，看着马夫神情不似作假，觉得这临江城还真是个奇地，能搞出这一套来还不受朝廷影响的城主也是天才。他跑去江边，找到了还在睡觉的南山。

南山也被生人气息惊醒，看到是商成才揉揉太阳穴坐起来。商成看着他醒了，把小笼包递过去，还拿了个小碗给他在江边舀了水，看他吃起来才滔滔不绝的讲着路上的事。

南山咽下小笼包擦了擦嘴，随意的点评了两句：“这城主肯定有什么贯彻方针，比如让绝大多数居民认识到差不多就行了和满足现状。”

商成坐在南山旁边，反驳道：“大部分人都这么想，只有那些搞科举的和当官的才野心勃勃不满现状。”

“只是临江城他描述得太奇怪了，感觉就跟什么理想乡一样，你看看其他地方，很多底层老百姓是不是哀伤的。”

“那是人家税少呗，他城主治理得好。”

“那为什么老百姓不仇视贪官。”

“不贪的官一般都要被下放的，南山，你想得太理想了。老百姓仇视贪官干什么，要贪官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感谢都来不及。而且就算老百姓知道人家贪了去检举，也没用啊，这种小事无关痛痒，基本上很多官都贪的。”

南山奇怪地看了看商成，看着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说着这事，还有点懵懵懂懂道听途说的美感。“大家都贪贪这件事就是对的？朝廷又不是没发钱给他们治理地方，他们吃不起饭就是朝廷发少了，跟贪没关。你怎么还为贪官辩护。”

商成努嘴，好像也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脑子转了半天才说：“我这也没说贪官好嘛..，主要是例子太多，嗯....确实，你说得对哈，南山。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南山嘲讽：“你这把当官的和自己划分得太开，以为当官的不是人，要高高在上些，估计是你流亡是听到的观点输出影响。刚刚你那些话，句句不提贪官好，句句为贪官辩护，还什么大家都贪，你小子。”

商成悻悻，双手交叠在脑后，瞧着腿望江，“好了好了，那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