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南山果然能蹦能跳的了,事实证明小孩子就是脆弱又顽强,时不时生个病受个伤,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死都死不了。
意念在镯子里一转,看着廉价浮夸的宝物逐渐消失,只留下舍不得的珠玉宝石,心情忽上忽下,有些气闷。
难道这就是没钱的感受吗?南山叹叹,颇为沉重的收回了意念,表示不再用钱一步。
从刚开始就没吃过什么艰难的小龙在这段时间吃过最苦的东西就是中药,现在病好了,又成了个天上仙。
或许他本身就是天上的仙儿呢。南山百无聊赖的想,与时间河某端的他思想对上,意念强烈。隐约间窥见的成年样,少年郎,整个人发着光似的。皮肤如纸般,在阳光下如此透明,青色的血管时隐时现,指节泛些暖意。四肢如藕节。
中长发随意束起,垂下些许遮了脸儿,杂乱的发旋有些呆愣,纯黑色却折射着暖光。过分蓬松的青丝,更是哑光。
面似冷玉,瑞凤眼微垂,长睫掩金瞳,虹膜载宝珠。八字眉一弯阴郁了锐利气质,薄唇微抿,少了肉色,病气横生又有点非人的冷漠。左眼的痣,眸子里的薄雾荡漾,朱红色滚烫了一处,好似要流出血来,那灰蒙单灵眸,平白惹些心疼。气质阴郁颓唐,脊背略蜷,随性又洒脱,喝着好酒迷蒙了神色。一双眼睛直愣愣望过来,阴湿粘稠的恶意,稠密的不知道情感的念头包裹。
别人瞧见玄金色,以为是高贵,这位用玄金色,硬生生弄得像纯邋遢恶人。
形象不过一瞬间,现在他还是个对一切都有一两分好奇的小孩儿,纯粹只染上了几笔善恶,如作了两笔的墨宝。
陈怀之也感受到了这瞬间的世间紊乱,倒没想到这小孩长大后竟然是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想必是闭关或者独自研究打怪升级没人照顾就懒得做了吧。
怪可爱的。他心想,手上的事不停,装好饼子食物就往外走。
路上静悄悄的,风一吹,还有杂草滚来滚去,荒凉得不行。
商成心里突突跳,好像要发生些什么。直觉告诉他这趟路不好走,危难重重。但看了看陈怀之和南山。好吧,有两个能打的。
别的不说,他还是相信不是十死无生的境界,南山他们有能力逃出来。而他,呃,算了死不死也无所谓。
“南山,我总觉得不对劲诶。”
南山回头看了眼商成,商成连忙走上前拉住南山的衣角。“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应对呢?”
商成缩了缩脖子,脸上嘿嘿一笑,一副怂样。“我跑得快,到时候不用管我。”
回头看了样他模样,认真得很,南山倒不意外,拍了下他脑袋。“别想那么多,你肯定没事。”
这确实不是什么安慰的话,商成气运稳固了不少,死也不会死在这人界。南山没什么卜算和因果方面的能力,但稍稍一想,自己认识的人死这么快能让他观察个什么劲,天道也不会让他接触早死且没什么用的小孩儿吧。
此时陈怀之收拾了圈东西,就翻身上马。“上来再聊。”
南山和商成也钻到后面的车厢里,看着干干净净的内部,前几天晾在外面的风沙都没了,马也干干净净的。这人是有点洁癖在身上。
他也没那么多打趣念头,抓着商成的手,无声告诉他一种自信。
商成也太怀疑自己了,过去经历给他带来的影响是不可逆的吗?南山弥补不了吗?不知道,不了解,或许一切得看他,看他七窍玲珑心里是否沉寂,看他是否愿意再次投注希望。
对此南山表示没辙,只是看窗外风景飞逝,双眼涣散,恍惚间,原来一天城那一天不是只指承仙湖。
在涣散的视野里,重影,模糊,一块一块的灰,天空也有,地面也有。天空灰茫茫的云和云絮跟地面的倒影一样,实在美丽。
唉!自然之美,惊心动魄,南山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去无意破坏还毫无悔心,这些修仙的真是脑子眼睛给修没了。
要是他,能踏剑飞那么高那么远,俯瞰山水云海。乘风好去,长空万里。高松鹤不群。心情好得不得了。
可能是追求不一样吧,有些人修仙为了守护,有些人为了权力,有些人为了美女如云,修成大道得到的东西太多,太杂,所以修不成仙呢。
马车到达地方,陈怀之拍了拍后面车厢的木栏杆。南山他们下去,还得走一会才到得了地方。官府没有修直达的大路,而是修了个停靠驿站,往里面走得走木头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