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到了城门口,寥寥无几的人在巡逻,他们精气神也不太好,大概就是那种有点抑郁的感觉。
想想也是,这种长期不见太阳的地方精气神能好才怪,食物也没多少,每天能吃个半饱就差不多了。地方还没其他颜色,偶尔见一次全白还好,天天见就感觉要疯了。
雪一厚事情也多,要扫门前雪要扫道。地方政府还不怎么办事,压抑抑郁都常见的,所以一天城作为旅游大城,诗人常常为其作诗,但并不在宜居城市上。
对比起临江城,临江城还真是个好地方啊,富饶还稳定,人民安居乐业,贪污也不会影响人民正常生活。地方好,城主也好。
不过过不了多久就都没有了,变成什么样也不知道,南山想了想,等个几百年再回来看看吧。毕竟他刚降落的地方就是人界。
城门的墙很陈旧,又有些腐朽,风的痕迹很明显,侵蚀着这座老旧的城,也侵蚀着人心。人民就像这座城,摇摇欲坠的老,从内心上就认同自己要死不活的了。
唯一的颜色,就是北方的烈酒,雪林酒,埋在雪林里酿造的酒,不同于人文温度,这酒是热烈的,奔放的,极其温暖的。
那场灾难影响太多,所有人都老了。
城主站在城墙之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他穿得很少,只有几件长衫和佩剑。他也老了,头发花白,长须也白了,他不是仙风道骨,而是一种外强中干的感觉。
人界的变动在影响每一个人界的人。人界与人不是同生死,但是共兴盛,人界不在,人族何来再盛世?
那位城主也注意到了南山几人的目光,他还是爽朗的扬起笑,手稍抬,在空中挥舞示意,他不自觉的挺起脊背,好像不愿意在小辈面前露出虚弱和忧虑。
这位城主啊,强颜欢笑着送别人界的孩子离开一天城,如同过客,风吹起他的衣角与发,一遍又一遍,勾勒那些肆意与坚决。
他会死,死在战争中。南山他们心里都明白。甚至知道他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商成也明白,南山也明白,陈怀之也明白,这位城主可不是什么忠臣,但此刻,他们还是在为他所哀悼,为他所悲伤,为他缅怀,对他祈祷。
因为他坚守此地,是的,他守在这个地方,即使注定失败,即使他本身干过很多坏事。
是说不得有恶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在生死大义面前,连恶人都显得如此正义。
为什么说他是恶人?他与邪修合作,目的怎么样不知道,反正摆了献祭大阵,他还给邪修官员。不过邪修与一天城气运相接,如果是拉邪修下水,那确实是个好办法。
一天城破,邪修死,一天城存,邪修得照看城。
如今看来,邪修死是必然,而这个城主做了什么不知道,南山望气也看不出。
当时陈怀之路过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简易的献祭大阵,现在没用报废了,残存的血气让人寒颤。
有时候一想,灾民在天灾中存活下来,没地方住,天气又恶劣,又只有一点食物。怎么活得下来,死还是好事呢。
这种念头一起,商成也给拍掉了,没办法替他们做什么决定,自以为的善良别人也不需要。
商成有些感慨,有时候冷漠旁观确实是有他的道理的,要是你救什么人救出仇家来就不好了,别人还根本不需要你呢。
南山就这个想法,他从来都这样,一路上也从不替商成做什么决定,只是在他神智恍惚间给他说着这世界的真相,为他拓宽视野。他从来秉持的是一种冷漠且抽离的态度,同行人都知道,这个纯粹的乐子人。心就算偏离也不会违规。
出了城,南山回头看了看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城,他们在往北走,要到边疆了。
人界并非是一个球,两极冷中间暖,人界的冷暖是因为灵力而定,红尘气压制的灵力往地底凑,改变着一个地方的环境温度,比如一个地方土灵气比较多,那么肯定是黄沙满天,就算不是,那肯定也是因为这里有灵药来稳定。
这也是天地的规律,一个地方遵守的平衡,如果各种灵气没平,那么环境就会表现,没有表现出来显得平衡,那么就是宝物的影响。
所以在人界,往往是首都这种气运汇集地比较正常,该下雨下雨该下雪下雪,一年四季都有,而其他地方就各有偏好。有四季如春的有常年下雨的有冰天雪地黄沙漫天生机勃勃或者山石一堆铁矿金矿聚集火山。
他们去的边疆是土金灵气过多,呈现干燥风沙多又多矿石的特点,这里军队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