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后,陈怀之脸色微红,似有些害羞,他抬袖掩面,周围的路人还对他吹口哨,莫不是把他当成女扮男装的俏小娘了。
不过此时他这模样,眼尾泛红,薄唇抿上,双眸载两分水光,似承了鹤歇江,面色白皙,脸廓柔和,深棕色发丝根根垂下,阳光照着更暖更浅了。那肤白似雪,浑身君子风度,冰清玉洁,露出的腕骨消瘦,手指粉白,是说不得勾得人频频回头呀。
那桃花似温润似水的眸子,远山般的眉,真是一瞬间的美丽。平时怎么没看呆过呢?
商成戳了戳南山的衣服,发现他还是站着的没说话,直接把人拽走了。陈怀之发现周围的情况就跟感觉丢脸了,在前面跑着呢。
躲到巷子里,陈怀之倚着墙喘气,眉眼浮现些茫然,似乎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他双眸茫然,旋即恢复正常,看见南山他俩的影子然后跟过去了。
这里土木灵气旺盛,压制着陈怀之本身的属性,如此一来,倒让他更向人类方向发展了。那些羞涩啊在意他人目光不小心把同伴落下,这是作为灵器不曾有的。
南山过来拍了他的背,唤醒了些神智,或许真是环境所致,导致心境不稳吧。
商成倒无所谓,他嘟嘟囔囔的说道:“大哥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后面有没有鬼在追。”
听到这个称呼,陈怀之差点摔了,幽怨的看了眼商成,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情又起波澜。“叫我名字就行,小商成,等你及冠了再叫我大哥,我给你取表字。”
“表字?好吧,那你的表字是什么?”商成没怎么接触过四书五经,他还没上过学呢,连名字都是长命锁里自带的。
遥想在临江城的时候,有人给他们说过陈怀之的表字,不过商成早忘了,还以为那是说的平时称呼陈怀之另一个名字。
陈怀之想了想,因为本身他先前拉的那个灵魂就不是来自这个时代。现在有朝廷有江湖,礼还没有废。陈怀之从记忆里扒拉出这段。“表字用来称呼,毕竟说全名在大夏是瞧不起人的事,若不知表字,那你称呼我为陈城主或者陈郎,足下都行。不过我倒是没这些顾忌,你跟旁人时别直称名字就行。我,陈怀之,字子思。”
还真麻烦,一个称呼都能搞这么多事来,阶级如此固化。南山无语哽咽,悻悻然说道:“辛苦你了,这地方确实事多。”
陈怀之摇了摇头。“实际上也没什么,我们都习惯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自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何况修仙界里也是人族,他们也对朝廷驯化普通人的手段表示好奇,这样做就可以有效遏制混乱野心维持自己的权势地位。可能去往宗门也会经历这样的事。南山,这不是个例。”
也就是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斗争胜利者就会想办法巩固自己的地位,除了魔族那些神经病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看,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有权利斗争,妖族择王,鬼族的地府功德体系,修仙界的宗门长老制。权利背后是资源分配,在一块蛋糕里想办法分到更多。
这下子商成也木了,现在一看,农村还要自由得多,那群城里人把所谓礼仪呀这些看得跟自己的脸皮一样,如果是习礼仪为了取悦自己完美自己他无话可说,要是习礼仪为了取悦他人或者束缚他人,他觉得就没意思了,还真把自己的枷锁当成宝了。
“我只能说,他们虽然失去了部分自由,但是他们得到了财富和地位,最可怕的是那些穷讲究的,又穷又要搞这套,累不累啊。”
陈怀之俯身下来点了点商成的额头,轻笑了两下,他当然知道商成的意思,只能说想太少了。“他们期盼有人能赏识他们,多自我。宁愿期盼虚无缥缈的别人也不愿自己去劳作。”
商成对陈怀之的上位史表示好奇,快步走在陈怀之身旁。陈怀之也不藏着掖着,淡淡的嗓音讲着故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探花郎有背景然后外放被居民选举当城主了。就这样。”
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夕阳西下,南山跟在他们后面踩影子,那些被拉得又长又瘦的影子交叠,好像延续到了远方,日落的山。
暖色的光辉染红似火烧一样的云,一点一点传播,半边天都滚烫起来了。南山的火蛇也跑出来,在南山头顶上扭。
“像血一样,明天又是个艳阳天。”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他们还是回到了住所,吱呀的推门声之后,被打扮得温馨的院子也从暖色中脱离,回归了夜晚的冷调。
陈怀之去厨房做饭,商成就挨在南山身边,他逗着火蛇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