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金元不屑的瞥了宋恒一眼,道:
“我就在这里站着,要是动一下,以后就是你养的。”
被如此挑衅,宋恒自不会再忍耐。
“唉。”
他从怀中摸出狴犴令牌,正准备发出信号,让刑狱司中派人前来抓捕,一道叹息声却突然在传传遍整间屋子。
这声音响起的极为突然,不仅宋恒没有丝毫察觉,就连满脸怒气的范金元都有些失神。
以他的实力,都未察觉到有人靠近。
叹息声落下,姒止渊的身影竟是缓缓出现在屋子正中,宋恒和范金元对峙的中心。
眼见是他,范金元当即面露疑惑。
而宋恒脸上却不见意外之色,躬身行礼道:
“见过五王爷。”
只是他的身子刚刚弯下,姒止渊便在伸手在半空中虚抬,将宋恒的身子扶起,道:
“我与你说过,刑狱司中无需这么多的礼数。”
宋恒赶忙应道:
“是。”
宋恒已站直身子,另一边的范金元却显然不会有这好运。
在姒止渊出现的一瞬,他脸上的怒气顷刻间便消失不见,膝盖一弯便跪倒在地上。
不论是行动还是神态,都完美表现出他对姒止渊这位王爷的恐惧。
可姒止渊却连看都未看他一眼,目光只是落在宋恒身上,带着熟悉的复杂,片刻后才道:
“你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出现?”
宋恒无声笑笑,道:
“卑职只是斗胆猜到。”
姒止渊点了点头,道:
“你很聪明。”
这话的内容虽是夸赞,但姒止渊的语气中却听不出任何情绪。
宋恒也未急着回应,只是露出个腼腆的笑容。
看着宋恒嘴角的笑意,姒止渊又重重叹了声,也不去看范金元,只是道:
“今日之事就这样算了吧。”
宋恒眉头微皱,但也未出言反驳,只是道:
“范家强抢民女,欺压良民。”
“范家十几岁的孩子便敢在学堂中打断同学双腿,这家中大人不但没有处罚,还毫无悔过之心。”
“不仅对伤者没有丝毫赔偿,其家人没钱医治,求上门来时还被肆意羞辱,甚至将人家的女儿抓走。”
“这可是在京城,皇上脚下。”
“若是如此轻易放过他们,影响的不仅是我刑狱司的名声,更是皇上的威信啊。”
姒止渊似是没想到宋恒会说出这样的话,先是一愣,但随即便回过神来,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道:
“你说的有理。”
说着才转过身,看向跪在地上的范金元,语气平淡的道:
“你说呢?”
范金元面色苍白,冷汗从额头不断落下,叩头道:
“宋大人说的是,范家如此行径,实在是罪大恶极,其性质恶劣,远超寻常罪人。”
“下官觉得可加重处罚,夷其三族。”
“至于另外几家,下官觉得只满门抄斩便可。”
姒止渊点了点头,道: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办。”
“结束后写一份总结交到刑狱司便可。”
听到这话,范金元松了口气,脸上总算有了丝血色。
作出决定,姒止渊又转头看向宋恒,道:
“你觉得如何?”
宋恒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在这时出言反驳,道:
“全凭王爷做主。”
“只是...”
听到宋恒没有追根究底,范金元心算是彻底放下,可宋恒的“只是”二字,却又瞬间令他的心提了起来。
姒止渊也挑了挑眉,又望向宋恒,道:
“只是什么?”
宋恒转头望了眼还未搞清楚状况的王秋芳和卢雪,接着道:
“回王爷,这一家平白受其无妄之灾,卑职觉得是否该给他们些补偿。”
“这妇人的丈夫常年卧病在床,而今家中唯一男丁双腿又被打断,日后恐怕维持生计都属难事。”
这次无需姒止渊发话,范金元立马开口,道:
“宋大人放心,除这几家抄家所得银两,我手中还有千年人参一对,也一并送于他们。”
“虽未必能使其伤势彻底痊愈,但也绝对能保住其性命。”
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