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器店的旁边就有一家便利店，姜神牧在里面买了一把新伞，不打算再和方清铃共打一把伞。

方清铃现在不喜欢他，和她凑再近也没什么用，拉近不了两人内心的距离。

方清铃见姜神牧买了把新伞，有些惊讶，但没有说什么，和姜神牧靠得太近，她的确有些不自在，虽然没有表现出来。

“姜神牧，接下来去哪儿？”

“医院附近有个公园，你去过吗？”

“没有。”

“那我们去看看吧，雪天与平时应该会有一些不同，可能更好玩。”

两人没有打车，而是准备慢悠悠走过去，时间还早，而且距离也不远。

这一段路程，姜神牧与方清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两人所在的依旧是市区的繁华地段，街道两边，各式各样的商店不少。

卖衣服鞋子的服装店是最多的，不过因为天气的缘故，客人不多。卖特色食物的店，人气同样寥寥，两人在一个门口放着玻璃柜的蛋糕店前停留了几分钟，一人买了一串糖葫芦，很甜但是很黏牙，姜神牧决定以后不会再吃这玩意儿了。

拐过一个红绿灯后，两人走到了一家手机店的面前，姜神牧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走进去，虽然感觉自己的手机和姜仙玉的相比，挺垃圾的，屏幕小了一圈，流畅度也差了一截，但也还没卡顿到影响使用的程度。

方清铃见他驻足，问道:“你想看看最新的手机吗？”

“算了，初中毕业再买新的吧。”

方清铃轻轻点头，两人继续前进，还有大概一公里就到公园入口了，要过三个十字路口。

路过一家美容美发店后，姜神牧看了方清铃飘散在背后的头发一眼，轻声问道:“在学校里，你要一直维持那个挡脸的发型吗？”

“有什么问题吗？”方清铃轻笑，表情很淡定。

“会不会有点麻烦？到了高中，你也要遮遮掩掩吗？”姜神牧语气平静。

“怎么，你在学校里，不想对着那张只能算清秀的脸，你看不下去？”方清铃语气微冷。

姜神牧微微一笑:“其实，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遮掩真容，虽然你很漂亮，但我妹妹比你更漂亮，也没什么人找她麻烦，或者说骚扰她，平时，大部分学生也不会多留意她，在学校里，她和普通的学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方清铃沉默一瞬后，道:“只是不想而已，哪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而且，你说得并不对，姜仙玉在学校里人气很高，暗恋她，心仪她的男生很多，虽然不会和她搭话，但那些人一定都在留意着她，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像你一样，容貌不俗，成绩优异，喜欢你的女生，不是只有周小薇一个小时，你走在学校里，难道感受不到那些带有好感与好奇的目光吗？”

姜神牧没有反驳，他与方清铃的视角不一样，得出的结论自然会不同，他冷淡惯了，根本不会在意陌生同学的目光，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姜仙玉与他一样，心大脸皮厚，同样不会受外人的视线与言论影响。如果在姜仙玉面前，说她和普通学生没什么区别，她也只会笑着回答:你没说错。

有些人觉得别人很耀眼，可对方自己却并不一定那样认为，并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而是视角与立场不同。

姜神牧没有开口，只是笑着看她，方清铃知道自己并没有解答对方的困惑，而且解释也很苍白，但她不想说的事，是绝不会开口的。

之前姜神牧对方清铃遮掩外表的认知，全部是主观臆断，想当然的以为，他在和方清铃的相处中，当然问过她这个问题，不过方清铃只是用一句话简单应付他的疑惑，他之前没有放在心上，甚至信以为真，但当他意识到自己喜欢女孩的真正原因后，他可以断定，方清铃在说谎。

不想引人注目？这理由过于简单了。

但方清铃不开口，他也没办法，正要换个话题，没想到方清铃忽然又说话了，只是语气低沉了许多:“你别问了，我不想告诉你。”

“你这样说，我有点伤心呢。”姜神牧站在了方清铃的面前，微微低头，看着女孩神色不明的脸。

方清铃与他对视，目光平静，语气微冷:“你执意追问我，我也会伤心的。”

姜神牧轻笑，语气不善:“我问你不行，那谁可以？姜仙玉吗？她问你的话，你会告诉她答案吗？”

本来只是寻常的质问与试探，方清铃却突然瞪大了眼，一脸茫然。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方清铃忽觉疲惫，姜神牧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