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了，或许是自己半年内的应付已经让他不耐，他一定已经看穿了自己的真正面目，却还要装作不知，陪她演戏，他就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

方清铃心中有预感，只要她现在拒绝了姜神牧，把话说清楚，姜神牧就不会再靠近她了，而且她和姜仙玉已经是朋友了，或许不再需要姜神牧的帮助了？可心中有另一个冷漠的声音在警告她，姜神牧可不是什么热心肠、友善温和的好人。

姜仙玉和姜神牧的关系，她看在眼里，姜神牧的话语是能够影响到姜仙玉的选择的。

李风！初一的时候，姜仙玉和这个男生走得还挺近，但初二开学后，这两人完全不像初一那样了，突然就客气疏远了很多。她问过姜仙玉，姜仙玉只说自己长大了，不该和男生那么亲近，但眼神意外的游离，却是看向了姜神牧的座位。她问过周小薇，周小薇说过她邀请姜神牧出来，是靠的姜仙玉帮忙，姜仙玉能够影响姜神牧的决定，反之亦然。

这对兄妹真的很亲近，很信任彼此。

方清铃看得出来，她不敢得罪姜神牧，姜神牧如果让在姜仙玉面前说她坏话的话，她就凉凉了。而且她还想起一件事，姜仙玉关系最好的闺蜜方雨柔，姜神牧几乎没有正眼看过这个人，极度的冷漠与不在意，根本没给过姜仙玉一点面子。

越想越心凉，方清铃又想起之前在姜神牧面前的破功与失态，她的主人格要熄火了。

那个镇定从容，说谎不眨眼，演戏不需要准备，自负冷酷的方清铃突然就不想应付姜神牧了，每次姜神牧试探她时，她都要逃避或者顾左言他，转移话题，好烦啊！

这次其实也一样，她完全可以假装生气或者说谎敷衍姜神牧，但突如其来的疲惫令她措手不及，好困，好想睡觉，不想说话。

昏迷前，她有些自暴自弃的想到，姜神牧为什么要跟她暧昧，为什么要和她拉扯，为什么不追得更加直白，喜欢我，你直接上啊！抱我！牵我的手！亲我！

我保证自己一定移情别恋，爱上你！

姜神牧！你到底在搞什么！

如果此刻的方清铃知道姜神牧给自己定下的一年期限，她一定会痛骂姜神牧一通，一年？你是乌龟变的吗？

方清铃已经有些破防，神智不清了。

但那只是她的主人格，破防之后，主人格睡大觉去了，副人格彻底懵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方清铃呢？

不对，我就是方清铃。

可我只是弱小，无助，可怜，害羞，胆小，还有严重社恐的方清铃。

“方清铃，你别睡啊，我应付不来姜神牧啊，说好的，在学校里，在妈妈面前，我装害羞胆小，你装冷酷淡定的，说好了，我应付不了的人，你来应付的，你怎么倒了啊？迷恋姜仙玉的是你，不是我啊！女同也是你！不是我！面对姜神牧得靠你啊，他给我的压力太大了，我不敢在他面前说谎啊。”

方清铃(副人格)快哭了，虽然大部分时间看似是她主导身体，但身体与灵魂的绝对掌控权，一直在主人格手里，昨天莫名其妙在雪中穿裙子拍照的是她！午饭后羞恼破功的是她！现在疲惫破防睡大觉的也是她！

副人格懵懵懂懂，就被主人格拉出来顶包了，她之所以是副人格，就是因为从来没有拿到过身体的主导权，从来都是受真正的方清铃支配的，甚至只要方清铃想，随时都可以弄死她，吸收掉她，然后在医院的精神医学科，复诊修正为没有任何疾病，没有“人格分裂”的迹象。

姜神牧等了两分钟，方清铃一直一脸茫然，也不说话，他忍不住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姜神牧再聪明再敏锐，也不可能想到眼前的方清铃其实已经换了“一个人”。

“没，没什么，你看，公园已经到了。”方清铃低头，指了指几十米外的公园大门。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

姜神牧眉头紧皱，语气微沉，却依旧抓着不放，他试探的用意已经改变，可还是现在的方清铃哪里注意得到姜神牧的变化，她根本没那么聪明！

“不，不会的，谁问我，我都不会说。姜仙玉，也不行！”女孩的语气有些惊慌失措，脸色也阵阵发白。

姜神牧心中一沉，方清铃的语气是如此笃定，他在其中竟感受不到谎言与虚伪的气息？方清铃对姜仙玉，没有特殊的心思？不可能的。

姜神牧神色骤冷，眼眸低垂，冷淡的目光一直落在方清铃的脸上，似乎在确定什么，方清铃缓缓抬头，看见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