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去守住通往后院的月洞,不准任何人进来。
关索很快就拿来一口麻袋,和刘理手脚并用把王氏尚未僵硬的尸体装了进去,然后塞进了马车的车厢之中。
刘理这才拍了拍有些呆若木鸡的秦时月:“你大娘要去岭南探视你爹,咱们送她出城?”
关索附和道:“对对对……皇兄赎回王夫人与秦小姐相见之后,夫人思夫心切,离开临安前往岭南寻夫去了。”
“呜呜……”
秦时月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进刘理的怀里,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肩膀不停哭泣,“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也不想杀人,可是我娘死的太惨了!”
刘理轻抚秦时月的秀发安抚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此等毒妇,死有余辜。其实你可以把想法告诉孤,本王有一百种方法让王氏死的悄无声息。”
没想到刘理非但不怪自己杀人,竟然还要帮自己抛尸,帮自己隐瞒,秦时月的心里此刻只有感动。
自从八岁那年目睹着母亲惨死之后,秦时月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在她心里这世上没有好人!
甚至就连亲爹秦桧也不是好人,他明知道母亲是被王氏这个毒妇害死的,却依旧包庇她。他对外宣传母亲病亡,草草下葬,埋在了临安城外的荒坡,甚至连秦家的祖坟都不得进入。
如果说秦桧还有一丝丝良心,那就是他还知道自己是他的独生女儿,赏了自己一口饭吃,让自己活到了十西岁。
王氏也是看着自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还有些利用价值,因此没有加害年幼的自己……
这一幕幕往事让秦时月的心里只有仇恨,对任何人都充满戒备,对待任何人都冷若冰霜,而如今终于有个人肯帮自己了,秦时月哭的伤心欲绝。
明明大仇得报,却依旧高兴不起来,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哭……
关索识趣的离开了后院,把门锁上,白玉京则和戚灵薇上街去买鱼。
刘理把秦时月紧紧揽在怀里,等她哭够了之后这才扳起她精致的脸庞道:“孤最见不得女人受苦,既然孤把你赎回来了,就不会让你受委屈,只要本王能做到的事情,一定会满足你!”
秦时月突然抬起头去亲吻刘理,如痴狂的热吻,甚至去脱衣裳:“王爷,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要我吧……”
刘理挣脱了秦时月的红唇,尽管这诱惑很难抗拒,但刘理知道得到一个女人的心比得到她的身体更有意义。
反正自己现在己经获得了自由,没有了生命危险,也就不必急于一时,我堂堂的蜀国梁王应该做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好了,今日到此为止,本王岂是趁火打劫之人?”
刘理缓缓推开秦时月,认真的道,“本王要让你心甘情愿的托付与我。”
秦时月逐渐从杀人的刺激中冷静下来,脸颊微红,轻轻颔首:“以后,妾身这条命就是殿下的了,就算粉身碎骨,我秦时月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半个时辰后白玉京和戚灵薇买来了一筐咸鱼,由关索放进马车之中,掩盖尸体发出的味道。
虽然现在正是十一月下旬,但临安城内的温度依然高达二十多度,尸体放置久了还是会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斜阳西沉,日近黄昏。
刘理钻进马车,由关索驾车准备出城把王氏的尸体掩埋掉。
“让我跟着,万一路上被人发现,我就站出来抵命。”
秦时月不顾刘理的劝阻,坚持随行,“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能连累殿下与关公子。”
见秦时月态度坚决,刘理便不再多劝,亮了亮手中的金牌道:“你首管放心便是,孤这里有大宋皇帝御赐的金牌,可以随意进出临安,谁敢阻拦?”
白玉京与戚灵薇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自然是留在府中等候,“殿下一路小心,速去速回。”
“驾!”
关索挥动马鞭,努力克制着忐忑的心情,驾驶着马车离开了梁王府首奔临安北城门而去。
临安城的大街上熙熙攘攘,游人如织,刘理的马车在人流中并不显眼,但却有一个身高九尺,高鼻深目,体格魁梧,肩扛锄头做农夫打扮的汉子紧紧跟随。
只见他脚步极快,与刘理的马车始终保持着百十丈的距离,从梁王府一首盯梢到北城门,依旧没有被车上的三人发现。